没有书名,书也略旧,苏安安以为是珍藏,轻轻的翻开一页……
“啪。”
苏安安宛如拿到了烫手山芋,一下子将书放到了匣子里,面红耳赤。
这这这哪里是佛经,明明就是一副避火图啊。
而且还是,女方在上……
翠烟刚好回来,看到小姐又把书放了回去,好奇道:“小姐,您不是要抄写佛经吗?怎的又把书放回去了?”
苏安安将匣子锁的死死,囫囵道:“嗯,那个,我突然觉得困了,想着明天再抄吧,反正不急。”
“哦。”翠烟又默默的收起笔墨,伺候小姐午睡去了。
苏安安哪里睡得着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瑶娘的话,再想起那本书,折磨的她硬是精神抖擞。
生生的睁着眼躺了一个时辰,才爬起来去吃晚膳。
晚膳时,月落传话,主子有事耽搁,怕是晚上不回来,少夫人早些休息,无需等他。
苏安安本是紧张的心,忽然空落了下来。
这些日子他夜夜都回的很晚,但总还是回来的,怎么今夜,都不回来了吗?
她不由思索,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月落似看出了少夫人的失落,轻声安抚了几句,话里话外透露出主子真的去忙正事了。
苏安安明白月落心细,抬眸冲她友好的笑了笑,道:“嗯,我知道,我们去吃饭吧。”
翠烟伺候小姐绾发漱口,跟着小姐去了前厅。
延芳吃饭时,不爱秉承食不言,延庭从国子监回来,也总是想说几句,一家人吃饭,倒是热闹,苏安安听他们姐弟拌嘴,倒是觉得有趣儿,一顿饭吃完,郁闷散了不少。
饭后,她拜别长辈,惯例沐浴更衣,仍然换了昨夜那套藕荷色的寝衣。
本来想听瑶娘的话,换上那套紫色的,看来也没必要,他都不回来了。
萦绕一下午的紧张散去,她打了个哈欠,通好发之后,让翠烟和月落都下去,自己早早休息。
毕竟今天没有午睡,早上醒来还有些头疼,她真的乏了。
明月高挂,四方一碧,夜,慢慢静了下来……
苏安安好像做梦了。
梦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在后巷,一会儿在瑶娘的房间,一会儿是风亭水榭。
梦境很乱,她很疲惫,可是忽然之间,不知为何梦又变得旖旎了。
她梦到他今夜回来了,并……缠着自己。
梦很真实,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微凉的体温,经年不变的药香,还有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她不知所措,也有些害怕,一直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
“安安,安安?”
好像有人在喊她,声音是时近时远,带着厚厚的关心。
苏安安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朦胧的夜色,还没反应过来,便再次听到:“安安,你怎么了?”
一霎,她清醒了过来,扭头就看到沈君承担心的样子,不由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沈君承首先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关心道:“时间来得及,我就回来了。”
他寥寥解释两句,就道:“别动,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因为她体温很烫。
微凉的掌心贴在额头,一霎,让苏安安想起了梦里的场景,脸再次红了起来,幸而夜色暗,看不太清,“我,我没有发烧。”
沈君承也察出来了,虽然烫,但的确不是发烧,他又给她把了下脉,除了心律快些,也没有什么不妥。
于是便将人揽进怀里,轻声问:“那是不是做噩梦了?”
“你知道吗,你刚刚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那一瞬就让他想起了昨夜她醉酒,哭闹了很久,那伤心的模样。
所以,他下意识以为她又梦到了伤心的事儿,不由又心疼起来,安抚道:“别怕,都是梦,都是假的,你现在是侯夫人,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的,别怕,别怕……”
苏安安此刻躲在他怀里,眼睛都不敢抬。
昨夜似乎是梦到了前世受苦,她隐约有些印象,但是今夜,真不是。
她羞恼的不行,暗想今日做这种梦肯定是受了瑶娘的影响,还有老王妃的册子,不然,她可从未做过这种梦。
她也不敢出声辩解,就让他默认自己做了噩梦好了。
正当她这么想着时,忽然听到他问:“能跟我说说,你做的什么梦吗?”
他想了解她,包括那个荒谬的梦。
苏安安:“……就,就一个噩梦,你别问了。”
沈君承见她不想说,只好作罢,抱着她轻哄。
苏安安享受他的轻哄,因为他哄人的时候,真的很温柔,能让人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她靠在他怀里,问:“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天天这么晚回来?”
沈君承道:“在跟闲王商量一些事。”
一说闲王,苏安安就懂了,现在皇上年迈,夺嫡争战的厉害,怕是闲王也在谋算。
沈君承作为他背后的支持者,定是有许多事要参与吧,再加上还有个商会,估计是真的忙。
她哦了一声,有些好奇,“你为何选择追随闲王?”
朝中比闲王前景好的皇子很多。
沈君承想起了闲王认出自己后,巴巴的找上来要跟自己合作的样子,屁势力没有,就想空手套白狼,让他追随,想想,还挺逗。
但不得不说,他那些画大饼的话,还挺吸引人。
他笑了笑,道:“嗯,许是他太无耻了,才让我选择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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