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望着仍是站在大厅一动不动的苏安安眯了眯眼,右手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苏念话毕,故作挑衅的看了苏安安一眼,就是想引起苏安安的怒气,待会儿跟父亲大吵。

苏安安这人,就是空有一副美貌,实际是个笨脑壳,不然以前能被苏萍萍哄得团团转。

苏念等着看好戏,心情雀跃,可谁知下一秒,就见苏安安扬眉,露出一个得体大方的笑。

然后对着父亲微微行个礼,态度恭顺道:“怎么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是天经地义,且父亲养育安安许久,安安怎会不知报答呢。”

“刚刚一直看着父亲,不过觉得几日不见,父亲似乎消瘦些许,安安忧心父亲是不是身体抱恙而已。”

苏盛诧异,倒是心细,他前日确实有些不爽利,难免看着精神不好,但是今天已经好多了。

到底是眼皮底子长大的女儿,一直乖巧,不可能这么不懂事,怒气消散,苏盛解释道:“无碍,只不过前日偶感风寒而已,无需忧心,坐吧,安安。”

苏安安颔首,准备坐下,刚走一步,装作诧异道:“母亲呢,怎的没见母亲出来?”

她口中的母亲是苏萍萍的生母,也是后来被扶正的外室,卢氏。

起先不知道苏萍萍和卢氏如此不待见她,她是真的尊称卢氏为母亲的。

苏盛不想提她,随便道:“她最近身体也不好,便在祠堂了日日陪着你妹妹,抄写佛经,为全家祈福呢。”

苏安安明白了,怕是因着苏萍萍,卢氏一并受罚,都去祠堂抄经,被关了禁闭。

她笑了笑,道:“难怪呢。”

苏盛:“难怪什么?”

苏安安抬眸:“难怪后宅没人治理,这一小小的庶女都忘了尊卑,见到女儿,不仅不行礼,甚至都直接以姐姐相称了。”

庶女没资格喊姐姐,都是要喊大小姐。

她态度很是自然,带了以前的一丝嚣张跋扈,“父亲,您说是不是,这要是传出苏家尊卑不分,庶女僭越礼数,又要被别人说道我们家风不正了。”

闻言苏盛蹙眉,安安说的不错,长幼有序,尊卑分明,庶女就是庶女,万万不能跟大小姐姐妹相称的。

他毕竟一个大男人,注意不到诸多细节,卢氏又被他一块关了,这周边也没人提个醒,一时没注意。

这几天只想着把苏念尽快培养起来,到时候送到户部尚书那里做个妾,拉拢点权势,忘了敲打她了。

当即苏盛咳嗽了一声,脸色微沉,“念念,还不快给你嫡姐行礼。”

苏念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这苏安安不仅没恼,反而还借机贬低了她。

低估她了。

苏念也非常能屈能伸,当即弯腰行礼,又道歉说一时看到大小姐回府开心,忘了规矩,望大小姐恕罪。

苏安安只是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就在苏念以为她是不是要装大度,伸手扶她起来时,忽觉发间一松。

她刚刚得到的宝贝梅花琉璃钗,没了。

她没顾规矩,下意识的上前去夺,“这是父亲送给我的。”

苏安安早有预感一样,轻飘飘一个侧身,躲过了苏念的手,装作诧异道:“父亲,女儿没记错的话,这株梅花琉璃钗,是母亲生前之物吧。”

她质问,“母亲不是说,这些以后都留给女儿做嫁妆的吗?您也说都会给留给我的,为何,现在出现在了庶妹的头上?”

苏盛蹙眉,他还真不知道这是安安母亲生前之物。

只知道从库房随意挑了几件像样的首饰,赏给了苏念,让她有两件拿得出手的而已。

他搪塞几句,说:“大概是嫁妆清点时,不甚遗漏了吧,既是你母亲的遗物,你就拿回去吧。”

可话刚落,就看的苏安安忽然伤心的哭了出来。

像是睹物思人,她道:“不止这一件琉璃钗,女儿还记得,母亲当年尤爱带金步摇,翠玉镯,珍珠钗……”

她一连串抱了好些个饰品的名称。

苏安安之母冯氏,原先也是做生意的,怕女儿嫁给苏盛委屈,外祖家给了母亲好多陪嫁,母亲都没舍得动,说是留着给她。

可前世,这些嫁妆没落到自己手里,今世,还被父亲把贵重的物件给克扣了。

苏安安先前还想着如何跟父亲要回来,现在,苏念带着出来,刚好给了她借口。

于是她哭的更加伤心,道:“女儿记得母亲经常温柔的抱着我,发间步摇晃的甚是好看,那时,女儿无聊,还数过,光是步摇,母亲都有十支呢。那每一支,都是女儿对母亲满满的回忆。”

她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眸光澄澈,“可是,前天女儿嫁妆入库沈庄的时候,这些首饰都没清点到呢,父亲,莫不是您忘了拿给安安?”

此话一出,苏盛顿时蹙眉,他哪儿是忘了,他是故意没没拿的,扣了一箱子最值钱的东西。

钱谁都不怕多,安安只是嫁到小地方,此后前途也就那样了,苏盛不傻,给那么多嫁妆作甚。

但是,偏偏她哭着质问了出来,仿佛没猜到父亲的用意一样,只是单纯的揣测父亲是不是忘了。

安安或许只想到遗物,但是这在外人听来,便是跟他看不起沈家,嫁妆故意克扣了似的。

果然,他看到一直垂首低眉的那个沈家的丫头月落,已经抬眼看过来了,眉宇间若有所思的,似乎是打算回去说道什么似的。

乡下流言最易夸大,若是传


状态提示:第32章 要回嫁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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