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人。/p
那男修紧紧攥着手中长剑,额头起了一层汗。/p
“宴然!你是要与林家为敌么!”/p
男修撕裂着嗓子大喝。/p
宴柏深抬了抬眼皮:“是你们,与我为敌。”/p
声音还是他的声音,可他的语调,变了许多。/p
林苏瓷一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发愣。/p
这般阴冷,仿佛没有一丝生气的冰川枯井,全然不同在他面前时的温柔。/p
“是你杀了林止惜一院子的人!也是你杀了左先生!这不是与林家为敌是什么!”/p
那人警惕地退后,小心翼翼把倒地的女修扶起来,与那些早已经受了伤的同伴勉强挪步聚到一起。/p
如此一来,暴『露』了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的白晴空与林止惜。/p
白晴空还好,而林止惜已经蒙住了。/p
他刚经历过一场大悲,连番而来的一个个事件没有给他丝毫的准备,接踵将他砸懵。/p
白晴空试图和人讲道理:“我与这位是一同而来,我们来的时候,左先生已经死了。”/p
“你们一伙的,还想替他开脱?!”那群人中,有人哭泣着喊,“可怜左先生,生前那么照顾林止惜,谁知这个小畜生居然带了魔头来取了他『性』命!”/p
林止惜被骂的木木讷讷,晕乎乎的脑袋里开始回忆,有关昨晚至今,宴柏深的存在。/p
他们前来时是同行的,而且带路是由着他指一段走一段。最后抵达竹林前,是他与白晴空在前。/p
宴柏深,没有这个时间。/p
“不是我……也不是他……”林止惜的声音颤抖而虚弱,他抖着音,慢慢道。/p
然而却没有人听他这话。/p
“一剑穿心过,当场碎了左先生的金丹,这种实力,除了元婴阶段的宴然,还会有谁?”/p
“可是元婴修士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白晴空也帮着腔,“你们的指责,来得太没缘由了。”/p
“元婴修士的确不止一个,可一个滥杀无辜,心中没有人『性』,对着谁都能下手毫无罪恶感的,只有一个。”/p
“更何况,是他杀了林止惜住宅里的其他人,留有的灵气残波可以作数!”/p
“对,没错!更何况,那位都说了,魔头宴然出现,左先生有难,让我们速来相助。”/p
这些话林苏瓷听得清清楚楚,他咬着牙,却苦于与院子距离太远,说的话传不过去,怒视身后那人:“你们就凭着一人一言,认定是我师兄杀了人?你们昏了头了吧!”/p
到现在,林苏瓷对宴柏深就是宴然这一点还没有任何真实感,悄悄替换了他们口中的名字,与宴柏深对上号后,一下子就暴躁如雷:“我师兄是什么人,都不代表他杀了你们左先生!他根本没有杀人的理由!而且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死了死了!这话我们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脑袋里是装了浆糊了么其他什么也听不进去?”/p
那人吼得比林苏瓷还大声:“你搞清楚他是什么人!魔头宴然!他杀人需要什么理由!滥杀无辜成『性』的魔头,走到哪里哪里生灵涂炭!”/p
林苏瓷恨不得跟他打一架。/p
可恨他现在根本那这个修士没有办法,凶狠狠瞪了人一眼,手往剑上一撑,翻身跳下。/p
宁可摔个骨折也不想和这个诋毁他家饲主的人在一把剑上了。/p
“小心!”/p
那人吼得再凶,对林苏瓷这个看起来不过是凡人的小少年还是有些责任心,吓得脸『色』大变,伸手去捞。/p
比他快一步的,是另一个人。/p
林苏瓷闭着眼抱头栽倒下去,忽地被一只大掌拦腰搂住,减缓了他身体下坠的速度。/p
“柏深!”/p
林苏瓷睁开眼。/p
宴柏深的兜帽被风吹掉了,『露』出他与之前完全一样的温和面孔。/p
“坏家伙,尽胡『乱』来!我把你放出来就是担心你受伤,你倒好,自己找伤受。”/p
林苏瓷重新落在一把剑身上。/p
他站稳后,张了张口,忽地却紧张了,不知道说什么。他侧眸,只见那小院里,十几个人身体被固定在远处,根本不得动弹。/p
“柏深……”林苏瓷『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勉强平定了下,“这件事得解释清楚,不是你做的。”/p
宴柏深看着他却勾起了一抹笑意,手指轻轻贴着他腮,摩挲着:“只要你知道真相,就够了。”/p
“这天下间其他人,与我无关。” 16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