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被人暗算,与另一个女人,呃,有了个孩子。她怀孕到第四个月的时候,母亲得知此事,就将她接进孟府,还将她收作我的妾室。除了你和她之外,我另有三个妾,都是跟你在一起之前,家里为我纳的。恰在此时,圣上下旨赐婚,将临安公主府的仙草郡主嫁我为妻,皇命难违,我接了圣旨,娶了郡主。”/p
夏暖燕静静听完这一段“据说发生在未来”的故事,然后数着手指说:“五个妾,一个妻,离你‘三妻四妾’的目标还差一个,你过得如此滋润,又来找我说这些干什么?”他不怕自己听完这些事,打从一开始就不嫁给他了?/p
孟瑄的声音忽然变得悲戚而哀伤:“小逸,你就是你,你的脾性什么时候都不会变——五个妾,一个妻,离你‘三妻四妾’的目标还差一个,你过得如此滋润,又来找我说这些干什么?这是你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与仙草郡主拜堂成亲第二天,我一大早去找你,你住的阁楼已经人去楼空了。我发疯般的找你,动用所有力量打探你的下落,用尽一切办法逼迫你出来见我,可你见招拆招,跟我斗了三个月,就是不肯同我见面。”/p
夏暖燕垂头不吭声,这倒像是她做出来的事,这样一听,这个孟瑄可能真的是三年后跑来的人。她转一下眼珠,问:“三年之后,罗府二房的人死了几个?”/p
孟瑄正沉浸在无尽悲伤之中,突然听到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他愣了一下,才老实巴交地答道:“一个都没死,全都健在。”/p
什么?二房之人全都健在?夏暖燕略感失望,三年后的她竟还留着他们的命。/p
孟瑄扳正她的小脸,把自己的脸凑近,鼻息贴着她的鼻息,伤心地说:“小逸,我不信你从未喜欢过我,咱们两个人最好的时候,你一时一刻都不跟我分离,连我去打仗,你都要扮成小兵跟着我,还给我收拾帐篷。可你说翻脸就翻脸,真是绝情到了极点,我找不到三年后的你,所以只好跑到三年前来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到底爱不爱我?”/p
夏暖燕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冲孟瑄挥挥小手说:“孟叔叔,三年后的你已十八九岁了吧,你好意思扒着我一个七岁的小娃娃问这些问题吗?跟你翻脸的人是三年后的我,现在的我对此一无所知,你跑来问我,是否有点无理取闹呢?”感觉箍着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她转为无奈,点头说。“好吧,你一定要一个答案,我就告诉你,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对我也很好,可我就是不爱你,怎么办呢?”/p
孟瑄浑然不信,摇头道:“你别故意气我,你若不是爱上我,你就不会嫁给我。小逸,咱们的时间很宝贵,你就别跟我斗气了,咱们打个商量成不成?”/p
夏暖燕问:“什么商量,难道你要我跟你去三年后,劝服我自己?没门。”/p
“你去不了三年后,”孟瑄拉开领口,示意她往里面看,“穿越时空的代价极大,我不忍心让你受那样的苦。我只是想回来改变历史,让你从现在开始就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这样咱们……”/p
“那是什么?!”夏暖燕惊叫着打断他,看着他胸口那个血红但并不往外淌血的深洞,那洞有一个拳头大,开在心肺中央的位置。夏暖燕连忙用小手拍他的脑袋,叫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抱着我做什么?快把我放下去,我给你治病!”说着去摸左腕的针套,诧异地发现,随着自己身体变小,那针套和里面的银针也跟着小了三四倍,变成了“儿童专用”针。/p
孟瑄拿开乱拍自己眼睛的小爪子,温柔地看着她笑:“你就是嘴硬,明明这么关心我在乎我,还说不喜欢我?骗鬼鬼都不信,小逸,你看着我的眼睛。”/p
夏暖燕急了:“别说这些了,先治伤,再论其他,命都没有了,我喜不喜欢你还有什么意义?”/p
“放心,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只是穿过一个黑长隧道的时候被小石子砸中了,过几个月就好了,”孟瑄安抚她说,“再说我虽然伤在元神,真正受伤流血的却是我的身体,元神是没法子疗伤的,而且我的元神也觉不着疼。”/p
夏暖燕不死心:“我的云岐针法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我能治好你的元神,那样你的身体也跟着好了。你瞧,我的手能碰到你,银针肯定也能扎到你,让我试试吧!”/p
她一边说一边极力扭动着要下来,孟瑄无法,只好依了她,照着她的吩咐盘坐在了地上。夏暖燕抽出一个最大号的银针,往他身上扎去,奇怪的事发生了,她手下那些实实在在的孟瑄的身体,用银针扎不动也就罢了,一扎居然还变透明,扎哪儿哪儿就变为透明,还能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他后方的黑色甬道,那种透明,要维持半盏茶才能变回来。只试了三两下,孟瑄的身体就“消失”了巴掌大的几块,看起来甚是诡异。/p
夏暖燕皱眉问:“这是什么情况,你感觉到我的银针扎你了吗,孟瑄?”/p
孟瑄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来,鲜血已先一步流了出来,他见她受到惊吓,想开口安慰她,谁知一张口又吐出了更多的血。夏暖燕大惊失色,伸手去摸他,伸出去的右手仿佛探进了一潭秋天的池水中,冷冽侵入肌肤,却触摸不到池水尽头的孟瑄,仿佛他和她之间相隔了几道山水。/p
孟瑄闭目调息片刻,终于能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