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许作报答,是早就不指望的了,可那并不表示贫道高尚到施恩不望报啊?——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嘶哑的生命最后一叫。/p

夏暖燕取出银针,开始紧急施救,抱歉地解释着:“我以为你死了。我很伤心。”/p

“你不是医术当世第一吗,会分不清死人活人,咳咳?”柏炀柏咳着血问。/p

“那不一样,对着不认识的人,我救人时心无旁骛,也没有感情波动。”一滴泪滑落脸庞,打在柏炀柏干涸的嘴唇上,“刚刚我是,真的很伤心。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小柏,你一定要长命百岁。”/p

柏炀柏舔了舔唇瓣,收下那滴晶莹的泪水,可仍旧斤斤计较着:“就算贫道归天,你也不能将遗体像扔垃圾一样扔开,凭你我的交情,三十两安葬费,一副香木薄棺,总该是有的吧?”/p

“闭嘴。”/p

“哈?你说什么?”柏炀柏一愣,他没幻听吧?刚才丫头看他的样子还很动情,很温柔的样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他可能都活不了多久了,那个温柔的夏暖燕呢?/p

“我说,死老头闭嘴,否则让你永远不能说话。”她冷冷地发出警告。/p

柏炀柏的嘴终于老实了。/p

夏暖燕用最轻柔的动作横抱起柏炀柏,还是弄疼了他,呲牙咧嘴的,于是她将身体最柔软的部分借给他靠。迈开小步,抱着他往宅子外走,这里药和工具都不够,要换个干净地方仔细医治,否则那两处伤口最深的手臂有残废的危险。/p

重度伤患柏炀柏枕着她的胸口,带点梦幻的表情,这时又开口了:“呃,我再说最后一句话。”/p

“……”/p

“真的是最后一句了,很重要的。”/p

“说。”/p

“外面可能还有杀手埋伏,我怀疑。”柏炀柏快速地说道,“所以你不能带着我一起出去,你又保护不了我,还不如让人家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死去呢,难道还出去等杀手来补刀吗?——你瞪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你自己几斤几两还自己不清楚?刀丛剑林之中,你能带着我离开吗?”/p

夏暖燕想了想,他说的有理,现在的柏炀柏用不着刀丛剑林,一只手捂着他的口鼻就能弄死他,经不起任夏折腾了。/p

于是放缓了脚步,转身走进染血的大宅屋子里,左拐右绕,用最隐蔽的方式来到一座地窖,悄悄潜进去。这里不通宅子外面,除了一个入口之外,一旦封死了这里,就很安全了。/p

擦亮油灯带来光明,再看这里的陈设也很完备,吃的喝的和稻草、棉被一类都不缺,住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最惊喜的是,角落里有药箱,可以救活柏炀柏的足够的伤药!/p

夏暖燕指着地上的一排小孔说:“虽然这里从前是你家,可你大概从没住过吧!为你介绍一下,这是通气口,也通着另外一个出口,但通着的地方有点奇怪,所以你不要乱跑,等身上的伤完全养好了再出去。”/p

“奇怪的地方?”柏炀柏问,“那是哪里?”这是老皇帝为拉拢道圣而赐给他的宅子,为荷他不知道还有这种机关?/p

“嗯,到时你自己去看吧。”夏暖燕没解释更多。/p

为他疗过伤之后,检查了地窖的清水和酒都存着不少,就打了盆水为他擦身。被扒光衣裳、只有一块白布遮住重点部位的柏炀柏有点害羞,忸怩地问:“必须这样做吗?”/p

“虽然伤口无毒,但擦一下比较好。”/p

“贫道不近女色的,你这个样子,实在让我很困扰。”/p

“……疼就吱一声。”夏暖燕把烈酒倒在干净的布上,轻轻擦过伤口四周的皮肤。/p

“吱。”/p

“吱吱吱!”/p

“喂,我在吱了你给点反应好不好,想点法子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不会那么痛!”柏炀柏无礼地要求道。/p

“比如?”/p

“比如医书上说过的那些,谈话,抚摸,亲吻……”/p

夏暖燕伸个懒腰站起来,护理好了这个老小孩,又叮咛了一些注意事项,她爬出地窖锁好门,又翻出角柜里的水胶,将门和锁都涂成不留一丝缝隙的。这样一来,就算外人发现了这座地窖,用其他办法也根本进不去了,只有柏炀柏伤愈之后自己走那条路出去。/p

从宅子出来已是天黑,她小心防备着,袖子里左手是短剑,右手是暗器铁蒺藜。不过并没有柏炀柏口中的“身高九尺、脸戴恶鬼面具、全身挂满兵器”的一群杀手。/p

离开后,她没有直接回孟府,先去了宫门外的茶楼,依照与青儿的约定,不论找不找得到人,每天这个时候都让人传信告诉她宫中的情况。/p

还有被关在铁匠屋里的竹哥儿,她一出宫就用联络信号召来随从,还是扬州清园带来的那八人,让他们去把竹哥儿救出来,在这里等她,这时候应该已等了很久了吧。/p

可是她等到了什么?/p

茶楼里既没有白胖可爱的小侄子竹哥儿,也没有那八名面容古朴、办事牢靠的随从,整座茶楼透着一种不寻常的诡异宁静气氛。有几名各色打扮的茶客,一壶一壶地叫着茶,不停地喝着。/p

宫里的传信,等了又等,过去约定的时间已很久了,也没有书信或口信递到她的身边。这让她不禁担忧起来,觉得宫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严重到甚至让青儿没办法让人传一个口信出来,又或者,是青儿本人出了什么事?/p

越想越糟糕,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往


状态提示:第727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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