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门外停住,阿祥一下子慌了神:“怎么会有警察?是谁报了警!不是说过不能报警的嘛!”他愤怒地狂吼着,一手拎起平时剁肉的大菜刀,就要往楼上冲。/p
“站住!不许动!快点儿靠过来!”几个警察已经破门而入,手里持枪,枪口瞄准了一言不发的店老板和狂躁的阿祥。/p
店老板乖乖举起双手,被两个警察押着。阿祥却不想束手就擒,因为他知道一旦落入法网,自己必死无疑,他的脑海中顿时闪现一个念头: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不妨就与警察搏上一搏,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活路。/p
霎时,他眼中寒光一现,恶狠狠瞪着两个正向他走来的警察,待他们稍稍靠近,阿祥猛地挥起菜刀,对准了其中一个警察的脖子就砍了过去。其他人毫无防备,菜刀正中那名警察的咽喉处,还没来得及惨叫便倒了下去,鲜血涓涓流了满地。/p
“小梁!”背后带队的警官大吃一惊,在阿祥举起菜刀准备袭击第二个警察之前,他毫不犹豫地开了两枪,一枪故意打在阿祥身旁的楼梯上,以为这样能唬住他,谁知阿祥并不吃这一套,他像一只杀红了眼的魔鬼,血腥和杀戮已经完全侵蚀了他的心智。眼看他的菜刀就要落在另一名警察的身上,领队紧接着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恰好打在阿祥的腿上。/p
阿祥吃痛,一下子半跪倒在地上,手里的菜刀却仍旧死死握住不放,紧盯着面前年轻的小警察。小警察用余光瞥了一眼方才倒下的同事,心里不由得打怵,微微犹豫着,不敢再靠前。/p
“阿祥,别挣扎了,是我们造的孽,总该有个了结。你放心,所有的罪,有老头子我担着!”店老板叹息着劝道。/p
阿祥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瞪得像铃铛一般大小,举着菜刀,一副谁敢过来我就和谁拼命的架势,紧咬着牙也不说话。阿祥并不甘心就这样被擒,他仿佛着了魔,就是死也还想多拉上几个人垫背,转身便要拖着一条腿往楼上跑。/p
不知是谁又开了一枪,阿祥的另一条腿也受伤了,他一下子失去了着力点,直接趴倒在楼梯上,此时,他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那些警察有枪,任凭自己再怎么垂死挣扎也没用的,他彻底绝望了,手里的菜刀再也握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坚实的水泥板上。/p
“快抓住他!”/p
随着一声命令,无数脚步声迅速靠近,他们将阿祥从楼梯上拖拽起来,双手牢牢地拷在一起。/p
“你们留下看着,其他人跟我上楼!”领队走在前面,举着枪小心翼翼踏上陈旧的水泥楼梯。/p
“楼上都是些今晚来投宿的人。”店老板说道。/p
领队这才放下了枪。/p
房间里的人早就听到楼下一阵嘈杂,知道是有警察进来了,但并不清楚什么原因,他们也的确没有报过警,大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警察没有敲门进来,也就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p
为了避免造成混『乱』,领队没有惊动这些人,而是直奔长廊尽头的那间屋子。/p
一名警察用力地将门撞开,瞬间举起了枪。/p
毫无防备的叶幸被吓了一跳:“别开枪,是我报的警。”/p
领队走上前来,目光紧盯着叶幸身旁那只大木箱子,微微蹙了蹙眉。/p
这只箱子原本放置在中间那张床底下,看上去像是堆放杂物的收纳箱,并不起眼。地上有明显拖拽的痕迹,是叶幸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拉出来。/p
领队面『色』凝重,缓缓走向那只大木箱子,盖子已经被打开,凑近了,才可以看到里面被叶幸翻开铺在顶层的衣物,『露』出的是森森白骨。/p
“啊?”/p
凑上来的警员们也是大吃一惊,他们立即整理拼凑这些凌『乱』的骨头,大大小小一共有十二人,于是他们将这些东西与店老板和阿祥一同带回警察局,又叫叶幸做了笔录。经过一番审讯,阿祥的精神崩溃了,他对自己杀人藏尸的事情供认不讳,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p
然而只有叶幸知道,其实阿祥自始至终也只是失手杀了一个人而已,那就是他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妻子。/p
事情的起因也是一个误会,只是有一个客人醉了酒,阿祥正好出去买菜,店主年纪又大了,没好意思麻烦他,妻子只能勉为其难将醉汉送回房间去,正要走的时候,被醉汉『迷』『迷』糊糊中当成了抛弃他的未婚妻,猛地扑上去搂住了她的腰,而这一幕恰好被返回来的阿祥看在眼里。妻子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去向阿祥解释。/p
“你要是真跟那个男人没什么,刚刚怎么不叫我去送他回房?”不理解阿祥妻子的好意,老店主反而这样质问。/p
这一问不要紧,却让阿祥更加愤怒,他一边质问一边推搡,妻子不小心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楼梯上跌了下来,当场死亡,可惜了这一尸两命。/p
这下店主和阿祥都慌了,他们不敢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虽然这里本身比较荒芜,但只要尸体一天不消失,他们的心就一直悬着。再三思索之后,阿祥想出了一个主意,于是第二天,他们为客人们提供了免费的早餐——肉包子。/p
“哎,你老婆呢?”有细心的客人调侃似的问道,“怎么也不出来送送我们。”/p
“这不是在厨房忙着为大家蒸包子么,”阿祥这样解释说。/p
往来这里的人大多只是路过,半夜困了倦了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