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
裴宣郑重的端着孙磊倒的酒,起身一饮而尽,他本就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只是不得明主,自从上了梁山,他终于能一展抱负,现在每日都是热血沸腾,他从没未做事这么畅快过,再也不用受制于上官处处掣肘。
“坐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蓟州入云龙公孙胜!公孙道长,这位是铁面孔目裴宣,如今这八百里水泊的大小桉件纠纷都归他管。”
孙磊笑着给裴宣介绍着公孙胜。
裴宣刚入江湖,以前在京兆府为官,根本不知道公孙胜,但能被孙磊款待,他还是客气的抱拳,公孙胜同样笑着拱手。
“早问哥哥在梁山泊收取保护费,护佑一方太平,我道是虚,如今亲眼所见,真是大开眼界。”
公孙胜笑着说道,梁山连水泊周边村落的大小事务都管,这真比官府好要负责,难怪这水泊周边一片欣欣向荣。
在此推杯换盏,众人笑着开始互相敬酒。
“哥哥,刚才闻得釜底抽薪之说,不知哥哥想抽多少柴薪?”
公孙胜喝了几杯这才开口问道。
“道长说抽多少合适?”
孙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要看看公孙胜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自然越多越好!如能灭掉善莫大焉!”
公孙胜回答道。
“哈哈,公孙道长竟和我一个想法!”
孙磊笑着举杯道。
“哥哥也是这么想的?”
公孙胜听了一喜,连忙举起酒杯碰了碰道。
“差不多吧,按我的想法,不破不立,不如把锅也掀了,另起炉灶岂不是好?”
孙磊说着自己的想法。
“哥哥真有此想法?”
公孙胜连忙起身问道,那燃烧的薪柴便是赵家和天下的污吏,这些人鱼肉百姓食民而肥,合该被杀,他只想着多杀些污吏,而孙磊却想着把污吏杀光,甚至把这黑暗的世道一起粉碎掉。
“我孙某人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你看看我这帮兄弟,有一个是能受那些狗官之气的?”
孙磊点头道。
“哥哥,小道有个不情之请!”
公孙胜直接对着孙磊拜倒下去。
“公孙道长这是为何?起来!起来!”
孙磊连忙扶起,可这一扶才发现公孙胜气力不小,自己竟然扶他不动。
众人见公孙胜如此都是望了过来,不知是怎么了。
“哥哥且听小道说完!”
公孙胜坚持着说道。
“道长请说。”
孙磊见公孙胜坚持只能依他。
“哥哥,他日若有机会,求哥哥救十六州之民于水火!”
公孙胜看着孙磊恳求道。
“燕云十六州么?”
孙磊看着公孙胜问道,燕云十六州,即幽州、蓟州、瀛州、莫州、涿州、檀州、顺州、云州、儒州、妫州、武州、新州、蔚州、应州、寰州、朔州。大致相当于后世的北京、天津全境,再加上河北北部地区、山西北部地区。
…“是的,就是石敬瑭那恶贼割让出去的燕云十六州!至今已经一百七十多年,十六州之民被异族蹂躏,小道只恨自己力有不逮,只敢暗中杀一些番子,无力救民于水火,哥哥方才不是问,蓟州那些事是谁做的么?那就是小道和一些志士做的!”
“小道不久前做了个大桉,连杀十几名辽国番子,被通缉得紧,于是南下躲避,于大名府见到那梁中书搜刮民财献给那蔡京,气不过便想着找人合力劫了这笔不义之财。”
“小道原以为这辈子便是如此了,可如今见见到哥哥这般替天行道的真好汉,还有一众志同道合的好汉相助,终于看见了希望,这才有了这不情之请。”
公孙胜说得声泪涕下,似乎要哭尽燕云十六州之人这一百七十年的苦难,辽人可不是善茬,他们是契丹族,游牧出身,虽然已经建立国家,但游牧民族的野蛮之气丝毫不减,烧杀抢掠就是他最擅长的,这百余年他们只要少了东西就会去打草谷,视十六州之人如草芥猎物。
“快快请起!”
孙磊扶起公孙胜。
“那些番狗着实该死!”
鲁智深听得咬牙切齿,辽人和西夏人是一样的野蛮,关西五路只是和西夏人交战就已经是哀鸿遍野,那燕云十六州在辽人统治之下,那该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大宋百年也多次出兵征辽,想收复燕云,但每次都无功而返,反倒是辽国越发强大。”
林冲叹了口气道,燕云十六州对于中原武将是如鲠在喉,所以人都想收复故土,可却无能为力,他自己曾经也梦想着去边关杀敌立功。
“小弟倒也知道一些,战事失利倒也不是打不过,每次皆有奸臣作祟,说不好其中还有人拆台,在其中谋私,这仗如何打得赢?”
裴宣开口道,官场的黑暗他可是很清楚的,朝中那些高官多半都是奸佞之徒,为了利益做出什么事都可能。
“哥哥,十六州之人对于赵家早就失望了,赵家现在只知道窝在中原享乐,早已经遗忘了燕云十六州之人的苦难。”
公孙胜开口道,大宋立国一百多年,到了如今还每年给辽国岁币,无视辽国骑兵南下河北打谷草,每次都是祈和,没有一丝骨气可言,这一切十六州之人看得真切,心早就凉透了。
“公孙道长,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话我可以撂在这儿,若我梁山有那实力,必定荡平辽国。”
孙磊指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