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辰拿出了三人调查的结果,一看洋洋洒洒数十张纸,众人一头雾水。小花一看这情况,再想到游子轩的到来,心里也就有了答案。
“杜少爷,这是……”程文强代大家回答道。
“这是我们三人调查的结果,现在我来给你们讲讲还是你们自己看呢?”杜雨辰看了看众人,再看了看大厅,深怕隔墙有耳,毕竟有些东西涉及的太过隐秘。
“我去给你们看着,你们好好谈谈。”游子轩冲着杜雨辰点点头,看了小花一眼,然后走向大厅的门口。
众人知道事关重大,不然这个自称小侯爷的人不会是这种态度,这明显是给他们把风来着。
几人围着饭桌坐了下来,听着杜雨辰拿着调查来的结果在那说。
八年前程家柱确实被强制征丁了。水湾镇的所有民兵都是在青州城集合,随后才向前线而去。
然而,在队伍的行进过程中,由于太过辛苦,日夜赶路,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因而很多人都受不了,要逃走。可是逃走的人,很快就被抓回来了,并且当着众人的面,一刀被杀。
程家柱从小虽然没有了爹,但好歹还有一个相对强势的娘,再苦再累,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家里有个傻女儿,有个怀了孕的妻子,一个孤娘,一个柔弱的小妹。这些都让他放心不下,再加上这些哭,他吃不了。渐渐的也随着众人,想逃走的心蠢蠢欲动。
可是当一个天天和他在一块的,也是水湾镇黄村的一个大哥因逃走,被抓回来,杀了的时候,他瞬间就熄了那颗心。
在战争的生活,不是他可以忍受的。由于是新兵,每天很早就起来操练,不断的操练。而且是在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他渐渐的变得麻木,过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家里的媳妇,女儿,老娘长什么模样,早已在他的脑海里淡忘了。
夜晚营里的兄弟们在睡着家里的事情,说着自家的媳妇如何的好,如何的孝顺,夫妻如何恩爱的时候,他也装作听不见,从想家,到绝望,到麻木,这种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年。
有一天敌军又来叫嚣,可是可以上前线的老兵已经不多了,他们这些新兵也都训练了一年,因此将军决定,第二天派他们这些新兵冲头阵的时候。他们都绝望了,这不是明摆的让他们去送死吗?
那天晚上整个营没有一个人睡得着,晚上都能听见有人在那偷偷的哭,说不能死,要留着命回家看媳妇,看孩子。然而他,早已经麻木了。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第二天早上辰时,敌军又在叫嚣着。将军看着他们这些早已经整顿好的队伍,冲了几句鼓舞的话。之后打开城门,战鼓敲响的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难道自己就真的要死在这吗?
手拿着长矛,他不想往前冲,但被身后的众人推挤的上前。看着耳边传来乒乒乓乓,咚咚咚以及各种长矛刺进肉,在拔出来的声音,人民的尖叫声,呐喊声,到处飞溅的血。他眼睛一花,腿一软,就在要晕过去之前,被身边的长矛刺中了大腿。对面飞溅而来的血,撒了他满脸,之后倒了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早已没了,四周传来浓重的血腥味,程家柱睁开了眼睛。发现四周都是尸体,此时已是夜晚了。他在心里叹着,难道这就是老天爷要放他一条生路吗?
趁着夜色朦胧,他挪着不太方便行走的腿,一步一步的远离了军营。好在他上战场前,把他生平最好的衣衫穿在里边,他认为自己就算是死,也得死的好看些。因此这会儿只要把军服脱掉就可以了。
就这样,程家柱走到了天亮,才看见一户人家,顿时晕倒在那。其实也算是程家柱命好,被那一户人家的下人救了。
等到程家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的是一个之前从未睡过的好床,房间不禁干净整洁,且充满着暗香。心里不禁微微撼动,如果能留下来,那该多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吃喝有人照顾,且经常有大夫过来给他看病换药,直到他的腿能行走为止。
这一天,他站在花园里,对着开的正旺的玫瑰花发呆。此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吸引了他:“玫黎,娘的乖宝贝儿,不哭了,你爹不要我们了,你还有娘啊,不哭了。”这是青州城的话。不知道这是哪,为何能听到这个熟悉的语言?原来程家柱这一年多来,战营里多数的都是青州城的人。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也都会了。
程家柱听那人语音清亮,带著三分娇柔,微感诧异。看那人脸时,只见雪白一张瓜子脸,秀眉弯弯,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约莫二十五岁年纪的妇人,此时正柔声的安慰眼前一个掉泪的小姑娘。
他程家柱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且听她刚才说的话,应该是和离或者休弃过的女子。看那衣着穿戴,定然是这个家的主人。
一想到如果和这个女的在一块,哪怕是入赘也好。以后再也不用过那种苦日子了,再也不用去当兵了。心中终于下定了注意,朝着那妇人走去。
廖灵玲没有想到,自己被贾涛那个臭男人抛弃之后,来这边度假,却能碰到一个样貌不输于任何人的男子。且看那个男子看着她那热切的眼神,令她的心,不由的怦然而跳。
“在下程家柱,拜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