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场,只见老余抱着一块十五六斤重的赌石,放进了解石机的砂轮下。
一个手拿狼眼小手电和放大镜的老刘随后捧了一捧清水,浇到了赌石上,和解石师傅仔细讨论着从哪里下手。
围观的众人眼见一块毛料又要解出来了,都纷纷热烈的讨论着:
“瞧这料子,吃水深,水头足,打光下那一个面儿下全是绿色,老刘这次恐怕又要切涨了。”
“就是,瞧那松花蟒,上面全是绿针藓蹿进石头里,恐怕这料子下全是玉肉,啧啧……这料子怎么也有十五、六斤吧,看来这次老刘可是发达了。”
王老板也叼着雪茄,得意的吹嘘起来:“我这仓料可是从缅甸运来的,正宗的老坑料子,那是十赌九涨,看来我还得把这价往上涨涨。”
在一旁的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听说眼前的赌石要出高绿,会大涨,眼里都充满了羡艳之情。
“师傅,就这里吧。”老刘拿起一支笔,在赌石的一个面儿上画出一道黑线,尽管有了上次赌涨的经验,但还是有些颤抖,那线也画的不直。
“好嘞——,”早就等在一旁的解石师傅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开启了机器。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解石机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老刘更是紧紧的盯着赌石毛料,深怕有一丝的差错。
老余将赌石画线的地方推到砂轮下,只听“沙啦啦……”一阵响声过后,一块薄薄的石皮落在了地上。
切开的料子上被一层灰白的石粉覆盖,瞧不清里面到底如何,老刘双手颤抖着捧了一捧清水浇在切面儿上,一抹清透的绿色使众人立马惊呆了:
“哗——,出绿了!”
“哎呀!这质地细腻,绿正、色青,最起码都是蛋清种!”
“瞧那绿针松花蟒还在往料子里面延伸,恐怕里面还有好货!”
当下就有人出价了:“老刘,这料子还没解完,里面是不是还有玉都很难说,要不你这就倒手卖了吧,我出二十万!”
“我出二十五万!”
“三十万!”
“……”
在九十年代,一户普通居民的年收入也只有四、五千块钱,别说是十万,就连万元户还是凤毛麟角。
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也在众人的喊价声中羡慕红了眼,却奈何这价太高,他们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只得眼瞧着人家发财暴富。
在众人的热烈的追价下,老刘激动的直搓手。这老坑种毛料论斤卖,十五斤左右重的料子是他花了十六万才买到的,用光了他先前赌涨的钱和所有的积蓄。
还未解完,这料子就已经大涨了,看来以后他老刘家终于可以过上小康生活了。
解石师傅凑过来问道:“还继续解吗?”
老刘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解!”
这次,老刘没有亲自画线,那手实在是颤抖得厉害,瞧着解石师傅在另一面儿上画好线后,经不住这紧张的气氛,闭着眼直念“阿弥陀佛”。
一旁的安常笑见状,小脑袋微微的摇了摇,刚才她已经用阴阳眼瞧了这块赌石,那切开的一面虽然是上好的蛋清种,但里面的绿色灵力到此就戛然而止,这只是一块儿靠皮绿!
如果刚才老刘就把这块赌石倒手卖出,那么他不仅不会切垮,反而还会小赚一笔,但经不住大涨出高绿的诱惑,仍然继续解,最后只彻底赌垮,赔个倾家荡产!
果然,片刻过后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没有刚才清透可人的蛋清种,只有白花花的石头面儿!
“啊——,怎么会这样?”老刘惊呆了,那白茫茫的一片分外刺痛了他的眼,转眼几十万的高绿就变成了分文不值的破石头,这落差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
围观的众人皆惋惜叹息不已。
老刘眼见切垮了,焦急道:“这料子还有人要吗?我十六万买的,一万就成,要不八千?五千?”
“老刘,刚才出绿的时候你怎么不卖?就那一层薄绿,连个戒面都做不了,现在就是一百,恐怕也没人买这块破石头啊。”
老刘闻言急了:“这石头还没解完,也算不得全解垮,这松针蟒带不是还在往里蹿吗?可能里面有变种都说不定啊。”
安常笑闻言,朝着那块儿赌石投去了深思的目光,以她现在的阴阳眼也就只能看透手里这一斤大小的料子,由于这块赌石实在太大,背后的一面儿确实看不透。
不过,依靠前世里她所学的知识,这蟒带松花的形成和里面翡翠有这很大的关联。
十蟒九绿,这也就是人们赌石的依据之一,可是有蟒带松针也并不就是说一定会出绿,普通的赌石者一见有蟒带,就坚定的认为里面一定有绿,花了大价钱却往往堵垮,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还未等安常笑有所反应,就听见一个兴奋得有些颤抖的声音喊了价:“我……我出一千。”
“啊——,才一千。”心里落差极大的老刘,眼见十六万买的赌石转手就只买了一千,大失所望,但转念一想,总比赔个精光好吧。
众人好奇的四处瞧着喊价的人,只见安世凯面带激动的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跟随其后的黄丽姿手里捏着小坤包,在数着钞票。
安世凯接过老婆递过来的钱,急切的说道:“你拿好了钱,这料子可就是我的了!”
安世凯、黄丽姿两口子刚才见别人喊价,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
但碍于包里只有除了从大哥安世平那里‘借’来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