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听到消息只觉着好笑,皇后心里有鬼,怎敢轻易让自己去为她疗伤,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行了,皇后就算复宠,只要牵扯到绾妃之事,便很快就会从云端跌入泥地,就连皇后以身救皇上的功绩也会变成蓄意谋划,这风光背后却也是万丈深渊,只是她还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舒妃对她有所隐瞒,只不知道隐瞒的到底是何事,倘若这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怕是坠入万丈深渊的人就是舒妃了。
昨儿自己走后,舒妃便万般不愿的将苏君瑶又偷偷送回了冷宫,只不过她暗中派了人保护了苏君瑶,又帮苏君瑶换了一间干净些的屋子,或许此时苏君瑶待在冷宫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冷宫里的女人没有会在乎她们的生死,更何况是一个疯了的女人,皇后甚至连手都懒的伸。
到了午膳时分,皇帝留在凝晖宫陪皇后用膳,顾忌着皇后身上的伤,皇帝特命如意弄了些药膳过来,皇帝亲手喂皇后吃了药膳,皇后也配合的相当努力,在皇上面前吃的甚为香甜,只是那喉咙里却好似吞了苦药一般让她难受的想吐,她几次眼光从如意身上扫过,满嘴都是赞扬的话,只是心里抽痛的恨不能立时杀了沈如意。
用完药膳,皇后脸上还挂着平和的笑,只因着失过血,那脸上却带着冷寂的苍白,凝晖宫寝殿内没有长春宫的极奢华靡丽,也没有畅元宫的柔丽精致,有的却是庄严静肃,就连随风飘荡的帘幔也是厚重的深冷之色。
皇后的声音略显的有些沙哑,只淡淡道:“福瑞郡主果然好手艺,弄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上次你来时写的药膳做法本宫到现在还留着。”说着,她又看向皇上道,“还是上次如意来凝晖宫,臣妾拜托她写的,那时皇上整日介的烦忧国事,又要为太后绘观音像,臣妾担忧皇上的身体,特地将如意请过来的,只可惜臣妾的厨艺到底比不是如意,皇上必是不喜欢臣妾做的东西。”
皇帝笑道:“那等阿醒身子复原了再弄与朕吃,朕倒要瞧瞧阿醒的厨艺长劲了没有。”
皇后脸上露出少有的娇笑,脸颊之上一阵绯红:“皇上,只要你不嫌臣妾做出来的东西难吃,臣妾日后天天做给皇上吃。”说完,她又看向如意笑道,“只怕我弄出来的东西终不及如意你。”
如意淡笑道:“皇后娘娘言重了,不管是药膳还是其他,但凡用了真心做出来总是好的。”说完,又对着皇上笑道,“皇上,你说臣女说的可对?”
皇上点头道:“很是。”他轻轻握了握皇后的手道,“阿醒,就算你做出来的是白粥,朕也喜欢。”
皇后更加羞红了脸,只伸手指了指如意,忽然扯到背后的伤口,眉头轻蹙一下,旋即恢复了柔和之色:“皇上,有外人在此,也不怕笑话了臣妾。”
皇帝曼声笑道:“阿醒你贵为皇后,还有谁敢笑话你不成?何况如意是朕的贴身女医官,也算不得什么外人。”
皇后心中冷冽,心猛烈的跳了两下,只恨得心里都呕的沁出血来,皇帝如此看重沈如意,她要除她怕是更加艰难,竟然说她算不得什么外人,那不是外人,岂不成了亲人了,难道皇上已糊涂到将沈如意视为了亲人不成?
这沈如意果然是个妖精,走到哪里都迷惑人的心智,皇上如此,就连太后也是如此,他们越是看重沈如意,她越是恨,仿佛沈如意就如颜汐晚一般,生来就是来跟她抢夺一切的,她咽不下这口气,死也咽不下,因着抽痛,她的眉头又拧了几分,脸上还硬是挤出了恬静笑意,因那笑容是生生挤出来的,反添了几分怪异,皇帝见她笑的有些勉强,以为她身子不舒服连忙安慰道:“阿醒,你好生自己着,晚上朕再来看你。”
皇后点了点头道:“皇上这两日不在宫里怕是又要有一堆政事要忙,臣妾不敢打扰了皇上。”她眼里竟是关切之色又道,“臣妾只有一句话,万望皇上多保重龙体,车马劳顿,皇上也要休息好了才行。”
皇上微笑道:“朕知道。”
皇后看了一眼如意又对着皇上道:“有如意这样的人在你身边,臣妾就放心了。”
如意只点头笑了笑,又向皇后福了福便跟着皇上一起转身离开了,皇后怔怔的盯着如意的背影,手心攥的益发紧了,心里渗出一层层浓重的恨意,文心恰好端了一杯茶过来,皇后心神飘远,怨由丛生,一怒之下竟打翻了文心手里的茶盏,文心虽然被烫,却是脸色平静一声不吭,只赶紧伸手替皇后缕了缕胸口道:“皇后娘娘切勿气坏了自个,为着那个沈如意实在不值得。”
皇后咬着牙,眼里迸射出怨毒的光:“文心,那个贱人来回报说沈如意中了毒,你瞧瞧,她好好儿的站在这里,哪像是中了金蚕毒的样子?”她轻啐了一口又道,“说不定那个贱人背叛了本宫也未可知。”
“她难道就不怕自己的丑事抖露出去?想必她也没这胆量敢背叛娘娘。”文心劝道,“那个沈如意医术高明,兴许是她自己解了毒。”
“都是些不中用的贱人,杜凝雨如此,苏娥皇也是如此,就连那个彝百花也是如此,本宫就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治不死沈如意,她沈如意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宁远侯家的小姐罢了,就厉害成这样了。”皇后忿然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