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如意问他,他竟愣了一下,顿了顿方道:“原来昨儿个护送明欣郡主的是另一个人,我确实把她当成阿日了,难不成你昨儿个就开始怀疑我了,所以才让玄洛昨晚就去找我了?”
“其实当时我也不确定,不过是让玄洛碰碰运气罢了,想不到真是你劫了明欣,幸好你未伤害她,不然我这一辈子心里都过不去。”如意徐徐道。
“你后悔救我和小烨了?”宗政无影紧接着问道。
“我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
“那倘若我和小烨再去行刺皇上,若你在皇上身旁,你还会和上次那样护着他?”
“自然。”如意肯定道。
“那你既然知道我要杀皇上,而皇上是你要护着的人,你为何还要救我和小烨?”宗政无影步步紧逼。
宗政烨摸了摸下巴,轻睨了一眼宗政无影道:“大哥,这会子说这些做什么,赶紧将那个小美人放了,咱们回去再说,若想图大计,杀一个小美人也没用,这小美人又不是皇上的心肝宝贝。”
宗政无影瞪了一眼宗政烨道:“别打岔。”
宗政烨不满的撇了撇嘴又看向玄洛道:“玄洛小子,我大哥在逼问你媳妇,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玄洛站在如意身旁,目光低垂看了一眼如意,复又抬眸对着宗政烨道:“你大哥这样问如意怕是心里还存着什么疑影,只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瑞亲王府派出大队人马去寻人,就连皇上也惊动了,若再不赶紧将明欣郡主送回去,到时事情怕是无法收场。”
“什么疑影?”如意惊诧道。
“他见我唤你酒儿,便提及到一个叫宗政酒儿的人。”玄洛道。
“大哥,你疯魔了不成,如意怎么会是宗政酒儿,当的你明明告诉我大嫂连孩子都未生下就被人害死了,你还说那一晚是大哥亲手挖了墓穴将大嫂埋葬了,怎可能又会冒出一个宗政酒儿来?”宗政烨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我和你亲眼见过大嫂的墓穴里空的,难道还有人掘墓不成?说不定大嫂没死又生下了孩子也未可知,不然我为何觉得如意这样像大嫂,你那时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却还有些印象,最重要的如意若不是我宗政家的人,她为何要冒死救我,她明明那样护着皇上,怎会救皇上的宿敌?”宗政无影一股脑儿的将所有疑虑全都说了出来,反正这山上没人,他也不怕谁听了去,他心里只要存了这个疑影,若解不开他怎么也不能安心,不如趁这时机问清楚了沈如意也好,省得他再异想天开的心存幻想,他略一略又道,“还有玄洛为何叫如意酒儿,这所有的疑点落在一处,由不得我不怀疑。”
如意喉头一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现在并不是认亲的时机,她正想说话,忽然那退居在几米之外的阿狼抖了抖毛,将脖子仰起,发出一声狂啸,紧接着其他的几匹狼也开始追随阿狼的声音,引颈狂啸,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狂啸声只震动的山林里飞鸟走兽纷纷逃窜,转瞬间,山林深处不知何时来了更多的狼,那些狼的绿眸闪烁着猎杀的凶残的光,宗政无影冷哼一声道:“能引起阿狼召唤这么多么狼的,来的定然是一大队人马。”
如意和玄洛俱是一惊,他们并没有通知瑞亲王,瑞亲王怎么可能能带着大队人马寻到这里,这里可是京城之外最偏僻荒凉的寂静山,根本就鲜少有人来,想着,她立时问宗政无影道:“你是不是引了瑞亲王过来救人?”
宗政无影道:“若果真是他过来倒好了,正好杀了他。”
“不行!”如意和玄洛异口同声道。
“难道你们还要护着瑞亲王不成?”宗政无影脸露愤慨之色,眼里夹杂着北极的寒冰之色,他蓦地沉声问道,“沈如意,你护着那狗皇帝也就罢了,你为何还要护着瑞亲王?难道我想杀谁你都要护着?”
“大哥,你怎么跟如意美人儿这么说话,瑞亲王是那个小美人儿的父亲,如意美人儿自然要护,何况咱们的仇人是皇上,杀一个瑞亲王做什么。”
“放屁!”宗政无影厉喝一声,“你果真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了,难道你忘了那一晚瑞亲王埋伏袭击我们,狗皇帝凶残成性杀了自己那么多兄弟,如今他身边也只有一个瑞亲王可亲,若杀了瑞亲王也等于报了一半的仇,何况当年我宗政一门被灭,瑞亲王身为皇上的心腹也难逃干系。”
如意将明欣放在阿日怀中,站起身来双眸凝视着宗政无影,他的眼里早充满了仇恨,那仇恨似乎让人失去了理智,这会子他若一心想杀瑞亲王,相信连玄洛才未必能阻止得了,宗政无影的武功绝不在玄洛之下,她沉思片刻,寒声道:“宗政无影,我在皇宫铜雀阁翻过当年宗政一门被诛杀的档案,皇上并未下旨,这当中必有玄机,你不要一味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到最后连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谁?”
宗政无影心中更疑,脱口问道:“你既不是宗政家的人,你为何要翻阅宗政家的档案?”
如意还未说一个字,忽然听到一声声马惊叫的嘶鸣之声,霎那时,狼的狂啸声,马的嘶鸣声混到一处,震动了整个山林,群狼纷纷而起,一只只直或蹲在山石之后,或立在灌木丛中,眼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