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娘子你还真傻,阿月就是护着你二姐姐之人,上次你将顾嬷嬷送与了景楠,这次为夫就想着,你必要将人送给你二姐姐,所以为夫干脆就为你决定好了。”
“……”如意听闻此话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
玄洛又笑道:“当然我的酒儿娘子身边也应该有人护着,你身边没个人紧紧护着,我日夜悬心,竟连觉也睡不着,若不是为夫有不方便之处,才不会假手于人护着你。”说完,又回头道,“磨磨蹭蹭的还不出来?”
接着又走出来一个女子,与先前的女子一样的装束,一样的脸面,就只鼻尖上少了一颗黑痣,不然根本难以分清,玄洛笑道:“她叫阿日,与阿月是双生姐妹儿,有她护着你就行了。”
“好啊!”如意笑道,“你还会卖关子,怎么不叫她们一起出来?”
“为夫想给你两个惊喜嘛!”
如意瞧阿日眼里似有不舍的泪意,见她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心内有些明白儿道:“莫不是这位阿日姑娘不愿意?”
阿日也不说话,只拿眼瞥了一眼玄洛,玄洛笑道:“原本她确实是不愿,经不过都穆伦磨破了嘴皮子一再的求了她来,她才肯来的。”
阿日一听到都穆化的名字,脸上立时起了一层红云,如意笑道:“想不到都穆伦还是个有福之人,这般绢秀的女子跟着我,我却怕耽误了她。”
玄洛道:“你若真怕耽误了阿日阿月,你早点嫁给我,到时候为夫天天护着你,也不需要拆散人家了。”
阿日脚微微一跺,扭过了头很是娇羞,她和阿月自小生活在图然,后来跟着都穆伦小王爷来到天纵,便服侍了玄洛公子,因玄洛公子是个极清冷的人,她们在清平侯府反倒无事可做,倒是夫人待她们极好,所以她们也安心留下。
阿日喜欢都穆伦天真洒脱的男儿之气,枯燥的日子唯有盼到他来才会心有起伏,只可惜都穆伦那个傻子根本不懂这些,还硬求着她来保护沈府三小姐,她本不愿来,可怎舍得让心上人失望,也只得来了。
她从来都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既然答应了保护沈府三小姐,必会做到,何况沈府三小姐是玄洛公子喜欢的人,就算她拼尽全力也会护着她,因为如果三小姐有事,玄洛公子就会伤心,玄洛公子伤心姑姑就会伤心,姑姑伤心都穆伦就会更伤心。
想着,她摇了摇头,只觉得好复杂的关系,她仔细打量了如意几眼,不由暗赞道:“果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难怪能配得上玄洛公子这般天仙似的男子。”
如意走近她,看看她脸上露出甜静笑意:“阿日,你若真不愿意跟回去,我必不会强求你,你也无需怕都穆伦会怨怪于你,我只说是我自己不愿意。”
阿日听她细语潺潺,目光真诚,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玄洛笑道:“她这意思就是愿意的,不然我也不会带她过来。”
阿月笑走到阿日面前,姐妹两相视一笑,如意正愁二姐姐和自个身边没个身手好的人,想不到玄洛和都穆伦都为她办好了,她心内一阵感动,只温柔的拉着阿日阿月的手道:“二位好妹妹,且跟我回去吧!”说完,又看向玄洛道,“多谢!”
“酒儿娘子再客气我可要生气了。”玄洛微鼓着腮帮子,倒引得阿日阿月一阵笑,她们从未见过玄洛公子笑的如此开心,过去的玄洛公子倒似个冰人,如今这么一笑,灿若明月。
如意辞别玄洛,带着阿日阿月快马加鞭赶回府中,因着大夫人现在对自己有所忌惮,不敢明目张胆的公然与她作对,况且大夫人自己从慕容府里调来那么多人,她带两个人进府连通报也不必,守门的两个侍卫见如意带了两个陌生人来,也不敢十分盘查,只单派了人去盛园禀报。
彼时大夫人也顾得上这些事,绿芽不小心说溜了嘴叫沈如萱知道她此生成了个跛子,一时间好似掉进冰窖般的接受不了,将屋内的所有人一并都赶了出去,连大夫人也不肯见,只呆坐在床边哭泣。
她绝望的捶打着自己不中用的那条腿,只将伤口处刚结好的新痂都打烂了,血混着些许脓液渗透了纱布,她也不觉得痛,拖着一条残腿,解下腰间的一束轻柔丝带,直往那屋梁上一扔,只是丝带太轻,她努力了好多次都未成功,最后恨的用牙拼力去咬丝带,牙龈被拉扯的全是血,她含着泪伸手抹向唇角边溢出的血,悲愤的展开腰间丝带写了血书:
此生毁矣,安可能活?梦回往日皆血泪。
难挽回焉,孰堪难忍?魂归天处皆蹉跎。下边一行血斑小字:沈氏如萱泣血自挽。
写完,已满脸是泪,她缓缓走到妆台前,描黛眉,画胭脂,又将衣服首饰穿戴整齐,她从来没有这般绝望的想要死过,纵使她落水后不会说话,也总想着自己会好,可脚跛了,她下半辈子要做个难看的惹人耻笑的跛子,她绝不能忍受,既然上吊不成,那就吞金,过去死的四姨娘不就是吞金死的么。
打开箱子找了一块生金,也不管金有多大多重,狠命含泪就直接吞入口中,直脖吞咽,却怎么也咽不下,还重重的咳了一声,她刚想再找块小些的,“轰!”的一声,紧栓的门被侍卫踹了开来。
大夫人又急又痛,一入屋内就见到那血书,心里气愤女儿的不争气,她一把打落沈如萱手里的生金块,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退下,怒沉沉的对着沈如萱道:“你也就这点子用,再经不得一点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