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已有了将信转给如芝的打算,她本以如芝死了,谁曾想她又活了过来,都说福大命大,如芝没死她对沈家都有用,待如芝入了宫成了娘娘,手里再有这封信,若她慕容湘兰敢在府里造反,如芝可以将信交给皇上,兴许皇上看在如芝的面子上不会降罪于沈家,可若如芝至此都要跟三丫头走到一块,她将信交给如芝就等于交给了三丫头,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思虑再三总不得法,心里想着还是等治死了三丫头再将信交给如芝最为妥当。
可三丫头太过厉害,她根本没有好法子对付三丫头,所以打定主意先拉拢如意,何况老二有书信传来,说不过几日灾疫就平了,他到时就回来了,她需得让老二看看她还是看中三丫头的,现在慕容湘兰恨毒了三丫头,兴许不用她出手,三丫头先被慕容湘兰治死了,到时一切麻烦就解决了。
想着,她道:“二丫头,你说的可不是嘛!如今你母亲连我也不放在眼里,每每跑来跟我争吵……”说到伤心处,又是一团泪,迷缝着眼又看向如意道,“我悔不当初啊!真不该让她回来,更不该叫她当家了,当初三丫头你跟二丫头一起管事将府里治理的井井有条,现在看看,这府里有一半都是慕容家的人了,若不是为着大丫头,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大丫头可怜,跛了腿又要嫁给她姑父,叫谁能受得了啊!她跟她姑姑争一个丈夫,我站在谁哪头都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只愿她能跟她姑姑好好相处,也不负我这么多年待她的情分了。”
如意叹道:“老太太过虑了,姑姑和大姐姐是一家子骨肉岂有不好的。”
老太太又道:“话虽如此,你姑姑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怕她不能容大丫头啊!”
如芝摇头道:“必不会的,姑姑一向待大姐姐就好。”
“你这傻孩子哪懂这些个啊?”老太太无尽长叹,“如今我连嫁妆都不知道怎么给萱儿准备,准备多了怕你姑姑不高兴,准备少了怕大房媳妇和大丫头不高兴,你们说说这可怎么办是好?”
如意听老太太的话渐渐引来嫁妆上头,心内便有了几分明了,必是老太太想弄个法儿叫她掏银子,不管娘是不是前朝之人,但名义上她是南宫家的女儿,虽说现在南宫家败落了,但娘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可带了不少嫁妆,老太太不见她出血是不会高兴的,她也不说话,单点头作倾听状,听老太太说。
果然老太太话锋一转又道:“二丫头是个可怜的,赛姨娘没能给二丫头留下一星半点,倒是三丫头是个有福的,怎么说南宫家当年也算个药草世家,赚得银钱不计其数,三丫头的娘嫁过来的时候可是鲜花着锦啦!唉!”老太太也不觉着累,一个人自说自话道,“兴许是老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不说这些了,这府里头大房媳妇也只忌惮着三丫头些,何况三丫头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我只求三丫头你一件事。”
如意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有事尽管吩咐我就是了,哪敢用个求字。”
如芝虽感觉事情不妙,但也未能完全猜透老太太的意思,听着老太太的话好像是打上了如意的主意,她只静静听着,老太太又道:“为了两方都不得罪,我只想了个法儿,虽算不得两全其美,倒也可行,萱儿的嫁妆我必会拿出体已来,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唯一的法儿就是想借着三丫头的由头,对内我对大房媳妇和大丫头只说嫁妆是我出的,对外你姑姑哪里我只说这嫁妆里的一部分是三丫头你出的。”
老太太说着两眼突然放了点光出来,又咽了咽口水对着如意道,“三丫头你且放心我万不会叫你拿出银子贴你大姐姐的,我只是怕华儿怨我多给了萱儿嫁妆,明摆着是想抬举萱儿,所以我只跟她说我只出了一箱嫁妆,另一箱是三丫头你出的,她也就没了挑刺的理儿,至于大房媳妇她要拿多少是她的事,我只要不亏待了萱儿就行了,反正只要她和萱儿明白那两箱嫁妆都是我出的就行了,况且就算三丫头你真出,她们也不相信你那么好心的。”
如意心中冷笑,这老太太果真老奸巨猾,若不是为了那封信和父亲,早让她死了,如今老太太有看重二姐姐之意,如果她们再下点功夫,兴许老太太走投无路会将信交给二姐姐,因为那样是制衡大夫人唯一的筹码,只待沈如萱一走,老太太膝下也唯有二姐姐可用了,就算沈如萱不走,老太太也必不会将信交给沈如萱,她今天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不过就是想占尽便宜还卖乖。
她刚欲答话,老太太忽又道:“你父亲听说萱儿要出嫁,在信里提到让你务必尽心,该出的银子还是要出。你父亲虽然极孝顺却有些迂腐,我怎可能叫自己的孙女出钱?”
老太太一言而尽,说完,就拿眼觑着如意,心内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铺垫,那三丫头是个极聪明的还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如三丫头当真一毛不拔,她到时倒要去问问老二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吝啬的女儿,况且萱儿是老二的亲侄女儿,老二虽远在宁西,但岂会不出钱,如今二房一脉除了三丫头有钱,谁还能拿得出,南宫晚的嫁妆本就属于老二的,三丫头拿出来也不为过。
如芝总算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这不明摆着逼三妹妹拿钱贴她么?真真可笑,那沈如萱恨不能她和三妹妹死,她们还上赶着贴钱去,岂不下贱,想着她笑道:“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