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邪待她咬够了,才冷着一张脸撩开了袖子,待见到被咬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嘴角不禁抽搐,连带着瞥望乐正锦虞的目光也更加森寒。
乐正锦虞刚刚气急才下了重口撕咬,怒意减褪后也冷静了下来。此刻对上南宫邪眸中的盛怒,想起他素来的脾性,一时也摸不清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她立即寻望宽敞的帝撵中有什么能够用来防身的东西,她不后悔咬喝他的血,却也不想因此事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她的心思通过瞟闪的眼神暴露无疑。南宫邪放下衣袖,阴着脸将身子压向她。
乐正锦虞瞬间退避不得,只得硬着头皮道:“你想做什么?”
南宫邪将她的身子完全禁锢住,冷笑道:“你说孤王要做什么?”
乐正锦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再环顾这遮蔽无暇的帝撵,怒极反笑,“与奴婢计较,圣上就不怕掉了自己的身份?”有本事一刀把她杀了!
南宫邪孤傲一笑,“孤王计较又如何?!”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认清自己的身份!
话语间,也不管臂上被咬的伤口有多深,他抬手便扼握住她的脸,“乐正锦虞,你还是学不会乖。”
乐正锦虞面色微白,扬手就要将他的手掌挥开,南宫邪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使了巧力将她的手脚一并给压制住。
正当乐正锦虞以为他会趁机对自己如何之际,落在一旁的面纱却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南宫邪手指轻转,待将她的面容完完全全地遮盖住,这才轻哼着将她放开。
乐正锦虞愕然地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望向他。他的行为与她所猜测的似乎大有出入。
见她如此反应,南宫邪收敛起心底漾开的笑意,板着脸继续冷哼,“怎么?你以为孤王会对你如何?”
言罢,他嫌弃似地打量了她的装扮一番,别开脸道:“孤王才不会自掉身份!”
“别忘了你现在是婢女,好好伺候孤王是你的本分!”南宫邪懒洋洋地倚靠在了软榻上,而后重新拾起放在身侧的扇子,指着撵案上摆放的茶壶道:“现在孤王渴了,快给孤王倒杯茶来!”
乐正锦虞怀疑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
见南宫邪不忙着包扎被自己咬伤的伤口,反而兴致勃勃地要喝茶。她压下心头的疑惑,将身子挪到撵案旁,漫不经心地给他倒了杯茶。
南宫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为自己倒茶的动作,想起半个多月前她伺候自己用早膳的场景,眸子里绽开一抹亮光。
待乐正锦虞捧着茶杯递到他面前时,他又冷声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给孤王下毒。”
乐正锦虞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蓦地掀开面纱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她再蠢也不会挑现在给他下毒!
“圣上这下是否放心?”
南宫邪点头,却是盯着她手中的空杯皱眉道:“可是茶被你喝光了,孤王喝什么?”
乐正锦虞愤愤地转身又为他倒了一杯,僵硬地递到他的面前,“给。”
不去管她面纱下的神色,南宫邪冁然而笑,接过茶杯的同时轻佻地摸了把她的手。
南宫邪慢悠悠地押了口茶,别有所指地赞叹道:“葱莹玉白若无骨,纤纤凝脂一点滑。”
乐正锦虞懒得看他这副无耻的模样,他的举止与之前相差太多,让她愈发提高了警惕。
“喏,给孤王再来一杯。”似乎品到世间最美的佳酿上了瘾,南宫邪不厌其烦地使唤道。
乐正锦虞沉着脸又给他换了一杯,喝死你!视线无意间又对上他手中侧转过来的扇里,她怪异地撇开了眼睛。
在南宫邪极其享受中,南昭队伍自万圣山脚停驻。
与此同时,另一辆木色马车以及紫色帝撵也从不同的方向驶来,与南昭队伍驶定在了一起。
南宫邪压下最后一口茶之后,理了理身上的墨绿色帝袍,目光扫到手臂上沾染的血迹,对着撵外沉声吩咐道:“给孤王重新换一件袍子来。”
慕容烨天的手方掀开撵帐,闻言下意识地朝南宫邪声音所传来的方向望去。南昭帝撵在阳光照射下,里面两人的身影一清二楚。
鹰眸划过一丝阴鸷,他将乐正锦虞未死的消息传出去后,没想到乐正彼邱却是无动于衷。北宜国没有拼力调查咄咄要人,天下再多的风言也奈何不了南昭。何况他南宫邪还弄出了那些个妃子来顶替!
他嘲讽地将视线投转停在咫尺的那辆木色马车,是他高估了这个不中用的残废。他忘了乐正彼邱当初从宇文睿手中也没有逼要到人来着!
南宫邪的声音轻轻飘入木色马车内,轮椅上的人纹丝未动。
诸国君臣见到三国队伍的标志之后,立刻围聚上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罢!”在一片恭迎声中,慕容烨天缓缓下了帝撵。
乐正锦虞寒着脸盯着南宫邪自然伸展在她面前的手臂。
“还不快为孤王更衣!”南宫邪挑眉道。被她伺候的感觉该死地好!
乐正锦虞忍着怒火帮他将沾血的外袍换下,低头之际,白色里衫的臂弯处已然血红一片。
南宫邪绝口不提要包扎之类,乐正锦虞便冷冰冰地为他换上新服,在更衣的时候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扯碰到他的伤口。
在她大力的捏碰下,南宫邪“嘶”地抽了口气,跳脚道:“该死的,你给孤王轻点!”死女人,笨手笨脚的!
乐正锦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