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我这几个可怜的儿啊,都是娘害了你们啊,当初给你们找媳妇咋就没有好好的看看,如今让他们都欺负到老婆子我头上了,哎哟……”

一股怒火,瞬间充斥了林氏的胸口,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老人,她非要上去狠狠的揍她一顿不可。

“娘,你咋说话呢?我让我儿子回去看书有啥不对?这屋里现在什么情况娘难道不知道,我儿子来了能干啥?再说了,什么孙儿,娘啥时候那我家贤哥儿当孙子看待了?如果不是我爹教着贤哥儿读书认字,现在说不定他还在屋里闷着不出门呢,原因是啥,娘你心里很清楚吧,媳妇不说,娘差不多就行了,别来戳人家的伤疤了,如今分家了,我们二房还留在这里,无非就是因为孝道,但是娘你这么说,那我林山花就是拼着被人戳脊梁骨,也要带着我儿子离开老君家,免得被你给祸害了。”

这大概是林氏头一次火气这么大,而一顿怒吼完,就看到满屋子的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

林氏的心顿时沉下去了,她其实不想的,只是贤哥儿是她的命根子啊,听到老太太如此说,她被火气给刺激的,压都压不下去。

“娘,我没事。”君孝贤忙上前拉拉林氏的衣袖。

林氏握住儿子的手,对他笑道:“贤哥儿回去,这里都是大人的事,要是累了就出去溜溜,或者睡觉,去吧。”

“哎!”君孝贤点点头出去了。

等君孝贤一出去,林氏就冲着老爷子跪下了,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爹,刚才是媳妇不孝,没控制住脾气,还请爹原谅。”

老爷子看着二儿媳,想想刚才自己婆娘的话,再想想那个从小就乖巧听话的外孙,挥挥手让林氏起来了。

“起来吧,贤哥儿是个听话的,咱们老君家以后就看他了,以后说不准还会出第二个秀才,贤哥儿是个努力的,爹还盼着他中个进士呢。”

“我呸,还秀才进士,你们老君家是什么德行,你心里应该更清楚,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那个窝囊废还中进士呢,滚滚滚,少在老娘面前瞎咧咧。”老太太刚才被林氏顶撞的,此时心里正窝着火呢,她不过就是想找个人撒撒气,这个林氏让她说完就算了,还居然敢和她顶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也是,这个老二家的就是个泼辣货,逼急了,连命都敢和你拼。

这句话可是直接戳点到了老爷子的心口上,他这么多年努力的结果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让老君家能出个进士,好有个官老爷,光耀门楣,现在这个婆娘居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但是,老爷子并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看着不断翻着白眼的老太太。

“老二家的,以后做饭别给她做了,就当咱家没这么个人。”之后厉声对君兰儿道:“你要是敢偷偷给这个婆娘送一点吃的,就跟着她一起挨饿。”

“爹,这怎么可以,娘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好,这可怎么行。”君兰儿低呼,急切的恳求着老爷子。

老爷子横眉一瞪,“啥时候说要饿死她了,想吃就自己做,她以为自己真的是老太太了,别人惹不起就准们拿捏自己儿子媳妇,瞧她那点出息,哼!”

说完,背负着双手,带着满身的怒气和黯然离开了君兰儿的房间。

后面的两家看事情也这样结束了,都纷纷离开了君兰儿的房间。

等屋里所有人都出去了,君兰儿的屋里顿时爆发出了炸雷般的哭闹声,直到半夜都没有消停,还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估计是闹腾的无聊,都没有人搭理她,这才慢慢的歇了声。

二房,君正泰感觉到旁边有人动,睁开眼就看到已经穿好衣服的媳妇。

“花啊,今天晚点吧,昨晚都没睡好。”

“不了,还要去作坊呢,你也别太晚了,地里不是还有活计么。”

“嗯,知道,今年地少,等种花生的时候,我就让大伯家几个兄弟帮帮忙,到时候咱家管几顿饭就行了。”

“你自己看着吧,要是到时候忙,我就先不去作坊,耽误几天也没事。”

“不用,你就去吧,赚的工钱也不少,以前还能出去做做工啥的,今年怕是不行了。”

“可不是,看着这一大家子,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爹年纪越来越大了,现在自己一人在那屋里睡觉,不知道晚上心里咋不好受呢,我昨晚想着,干脆让贤哥儿晚上去陪爹一起睡吧。”

“也行,等我上午和他说说。”

“嗯,那你起吧,我去做早饭。”说着,林氏就出去了。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如今没有了老君家的各种挑衅,各种占便宜,君媱只觉得这日子,渐渐无聊起来。

当那漫山遍野的葡萄扎下了根,当那一颗颗被嫁接的枝杈盛开了花苞,当那一只只小鸭子开始摇晃着沉沉的后腚,迈着小蒲扇般的鸭蹼跳入鱼塘嬉戏,当那一条条日渐长大的小鱼,欢快的跳出水面,当那叽叽喳喳的小鸡悠闲的游走在肥美的虫子中间,这一切都让君媱心情特别的舒畅。

当然更开始的依旧是那腊肠作坊,渐渐上了轨道,如今可以每天进账达到八九百两,甚至上千两。

这个时候,君媱就想着,她可以去南边开设另一家作坊了。

阳春三月,春风和缓,君媱一家人脱掉了厚重的冬装,换上了轻薄的春衫。

鱼塘边,一袭紫色的云烟素纱锦衣,镂金挑线纱裙,将她曼妙的身子,衬托的更加纤细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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