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鸟儿停在亭中的石桌上,站稳了脚,它瓮声瓮气道:“启禀主子,天界二太子带着天兵天将下凡,正要往这边过来!”
静若止水的柳夙羲眸中更为幽深,孔雀精叹了一口气,“安稳日子总过不长久,你说,这是为什么?”
柳夙羲手上化出一道红光,手中的茶盏化为灰烬从手掌上滑落,身上的杀伐之气慢慢升起。
孔雀精看着他,捋着胸前的青丝,悠然道:“在这里打一场也不错,拆了皇宫再建,看着或许就能顺眼些。”
柳夙羲没闲工夫和孔雀精嚼口舌,迟早都要来的东西,还不如亲自去迎接。亭中一身红衣的人在一束红光之中消失,只留下桌上的一堆灰烬。
京城东郊天上云雾翻腾,驾着云的天兵天将从天而降,个个身着亮色盔甲持着锋利的神兵利器,在前方穿着玄色衣袍,手持方天画戟的便是二太子玄辕,他的身旁抱着大刀的是天将之首。
百位神仙刚现身,便见到浮现在面前的邢鬼,他红色的羽翼格外引人注目。
玄辕轻蔑地看他一眼,讥讽道:“看来,你也晓得今日是你的死期,所以不待我去寻你,便自动上门送死。”
邢鬼妖红的唇往上扬起,“若这么想会让你今日死得痛快些,我倒是不会计较。”
玄辕不屑一哼,眯缝着眼睛,“你以为,你今日还能侥幸?”
邢鬼扬起下巴,玩味道:“所谓侥幸不过是战败借口,你若真有本事,就不会出口闭口的侥幸。”
“你……”玄辕在言语上低他一截,心中怒意翻腾。
他身边的天将之首上前一步,手上的大刀指向他,“若有功夫再次呈口舌之能,倒不如打一场,谁胜谁负便立即知晓!”
邢鬼手中幻化弑神剑,剑身妖红的剑氤氲着杀伐之气。天兵天将就要向前冲杀,一向好胜的二太子玄辕伸手拦住身后的天将之首,道:“你们都退下,对付他,我一人足矣。”
天将之首看了一眼二太子玄辕,再瞥一眼那边的邢鬼,心中虽想与刑鬼正面再交锋一次,却不得不退下。
玄辕挥着方天画戟便向着邢鬼飞身而去,邢鬼在原地不动,待玄辕靠近,他才横着剑挡开他的攻击,变被动为主动,挥着弑神剑划出一道红色的能量光,玄辕念出仙诀在四周生成一道屏障,那一道红色的能量光被挡在外面。碰撞之时,发出阵阵火光。
玄色衣物的玄辕与红色羽翼的邢鬼厮打在一起 ,电石火花之间不断有兵刃交接的声音传出。两人从地面一直打到云霄,在云层间隐了踪影,却还能听到短兵相接的声响。
琉渊方才在朝堂之上便有不好的预感,下了朝径直回到雨墨宫,在宫里头寻了个遍,也未见到柳夙羲的身影。
去到亭中,看到石桌上那一小堆白色粉末,分明是被粉碎了的杯子。心里隐隐不安,刚转身便见到亭外青色衣袍的少年,正是孔雀精寻梦。
孔雀精琉渊见过几次,还记得他的模样,“你怎会在这?”
“与其问我为何在这,还不如问问柳夙羲为何不在这呢?”
琉渊心里一怔,“他怎了?”
喜欢调侃的孔雀精什么话都能说得不正经,“大抵是你天上的二哥要下凡探亲,指名道姓要见他,他便去见了。”
琉渊听到二哥一词便想到了玄辕,他与玄辕的关系并不好,玄辕好战而他好文,两人没甚来往,兄弟情义也不深。三百年前,便是他将柳夙羲封印在寒冰之下,这一次前来铁定不是好事。
孔雀精用袖子掩住唇,“还有一事不说倒是快忘了,去年柳夙羲身受重伤,也是拜你那二哥所赐。”
琉渊想起去年见到的那一幕,邢鬼在彼岸花丛中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时孔雀精给了他魂魄他便消失不见,实则是化作了人形的柳夙羲出现。
想到此,琉渊心急如焚地看着孔雀精问道:“他在何处?!”
孔雀精说了四个字,京城东郊。
琉渊一身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便策马出了皇宫向着京城东郊而去,心中只盼着他能安好。过了三百多年,天界还是不愿放过他。
他赶到时,只见一红一黑的身影在空中厮打,显而易见的是黑色的身影落于下风,被步步逼退。
琉渊坐在马背上,手中握着剑看着高空厮打的两个身影,如今他只是一介凡人,没有半点仙法,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空中发一团红光,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后,黑色的身影被打了出去,垂直掉落。红色羽翼的邢鬼冲破红色的光团,也向着地面飞来,正是向着琉渊而来。
他飞身过来,在琉渊的所骑的马头上轻落脚,他弯下腰向他伸出手,琉渊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马背上的人被带起,一下子撞进了他的胸膛。
“怎么来了?”邢鬼柔声问。
“担心你。”
此时,上百天兵天将降落在他们周围,天将之首手上的大刀指向他们,道:“三太子,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难不成你还想受三百年的雷刑不成!”
闻言,琉渊不怒,邢鬼反而怒了,背后的红色羽翼一拂,便有万点红色寒星向着四周散去。上百天兵天将挥着手上的兵器挡开,天将之首则当即飞身而起,举着大刀向着邢鬼袭来。
邢鬼揽着琉渊带着他飞起,躲开了天将之首的袭击。怀里的琉渊道:“莫要跟他们打,凭你之力斗不过天界。”
邢鬼低头看着琉渊,琉渊微微抬头看着他,“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