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长孙如歌斥责,不是因为妹妹诋毁表妹,而是为了面子。长孙依依不甘心,冷哼一声,扭过身背对他站着,心里不住诅咒长孙凝赶紧死翘翘。
“如歌,依依说的也没错,你这表妹实在太没有自知之明了。”郭辉一只手环在胸前,单手抚着下巴说道,脸上挂着他的招牌笑容。他也在帝华大学经济学院就读,登峰集团总裁郭长义的独子,人面桃花,远近闻名的纨绔,fēng_liú公子哥,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长孙如歌、邵宁是好友。
“要不是你们胡闹,能有今天这事儿?还是想想真出事该咋办吧。”长孙如歌不时看向急诊室,他着急,若真出事,回去如何跟父亲解释,向姑姑交待。虽然很不喜欢长孙凝三拳打不出一句话的性格,但对她的坚韧执着心底里也佩服几分,只是郭辉与邵宁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咋办?凉拌呗。”郭辉无所谓的耸肩笑笑,他的字典里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正说着,急诊室门打开,医生开门便问,“谁是伤着家属?”
长孙如歌,长孙依依,邵宁,郭辉各怀心思,闻听正欲围拢上前,突然一道人影蹿到前面,胳膊挡了长孙依依一下,险些将她捌倒。长孙依依反手就想去扯来人头发,被长孙如歌手快拦下。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柳叶语气急切,双手攥住医生的胳膊。
她是真心待长孙凝的朋友,兼室友,父亲是l省农业厅厅长,爷爷在帝华大学农学院任教授,著名的农业专家。自小跟着她爷爷柳大山跑田间地头,深受质朴之气滋养,虽是高干子女,但身上毫无一般豪门世家少爷小姐的骄纵顽劣的脾气,性子直爽,正直义气,好打抱不平。在帝华刚认识长孙凝时,就扬言说日后长孙凝她罩了,谁与长孙凝过不去,就是与她柳大小姐过不去。今天她跟高中同学聚会,听说长孙凝出车祸,便立刻放下筷子赶来。发丝有些凌乱,周身裹着冷气。
医生打量眼横冲出来的柳叶,懒得理会‘病人家属’间的纠葛,丢下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领着护士匆匆离开。
什么?不可能!小凝……,柳叶欲拜托医生再想想办法,但人家已经走远。“小凝要死了,你们统统都别想好过。”柳叶回身狠狠留下一句,冲进急诊室,她虽不知长孙凝为何突然出车祸,但直觉觉得与这几个杂碎脱不了干系。
邵宁沉着自若,郭辉笑兮兮无所谓,长孙如歌神色慌乱忐忑,长孙依依脸带得意,四人也都跟着进入急诊室。
急诊室中的长孙凝醒来接受新身份,也听到外面几人对话,已确定这并不是场单纯车祸,与外面几人有关,但她不想计较太多,毕竟是车祸让她得以重生。不过,机会只有这一次,以后再惹到她的话,可休怪她不客气。
门被推开,五人先后进来,正对上长孙凝看过来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眼神?清澈,幽深,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而是看尽红尘浮华,沉淀出的不喜不怒不悲不哀的眼神。宛若一口古井,无风无浪,心中自有乾坤。又仿佛能看穿灵魂的宝镜,拷问着灵魂,波澜不惊,令人望而生畏。
医生不是确诊她死了吗,为何还坐在那里,看上去并没有多惨,是误诊,还是诈尸?
“你不是死了吗!”长孙依依最后一个进门,却第一个出声,音量从四川盆地一直拔到青藏高原。
“我就说,只不过刮了一下而已,哪那么容易死。”郭辉怔了一下,嬉笑着附和,人命在他眼里还不如地上的蝼蚁。
长孙如歌跟邵宁都闭口不语,定定看着似乎不太一样的长孙凝,心不由得颤了一下,不,确切的说,是灵魂狠狠的颤抖一下。
“小凝,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你这个混蛋。”柳叶非常激动,目光莹莹,扑上前抱住长孙凝,上看下看,仔细打量过,确定仅是左臂骨折才松口气。“呼~吓死我了。刚刚那个大庸医,等着老娘找院长投诉他。”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或许这便是被关心的感觉,她很陌生,但情义心领。“我没事。”淡淡的语气没有情绪,却令人信服。她不习惯与人接触,不着痕迹的挪开身子。
下床,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土得掉渣的布兜,走至长孙如歌四人面前,微微扬头,淡扫一眼,轻启芳唇,“是谁导演的,把烂摊子处理掉。”语气依旧淡,很像饿得没力气,却不容回绝拖拉。
一句话,狠狠锤在四人心头,她仿佛洞悉乾坤,所有事情都了若指掌。长孙如歌欲言又止,长孙依依咬着下唇,脸色泛白,极度不甘心,邵宁疑惑的拧眉,审视的眼神打量长孙凝,仍旧无言,连吊儿郎当的郭辉都噤声正色。
长孙凝无意多留,走到门口回身补充一句,“我回家,开学见,勿念!”这话明显是对柳叶说的,说完便离去。
这还是胆小寡言的长孙凝吗?她不是喜欢邵宁吗,邵宁没走,她竟然走了,刚刚还貌似连个眼角都没留给他,怪了!“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