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终究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原本感觉还能再多吃一点,结果呢?现在干脆直接被气饱了,这两个活宝,还以为会为了我爷爷的事情沮丧一阵子,亏我还担心他们会生出郁结好心安慰他们,替他们担心,结果他们两个倒好,一个个跟没事人一样,现在就生龙活虎了,这自我安慰的精神能力真是太强悍了,我服了!
“来人,把碗筷收走,顺便去找钟伯,叫他去宝阁里把我带回来的那个箱子叫人搬过来。”
云止拍了拍手,冲着门外喊着,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房门再次被打了开来,露出了一片秋光,几个身穿普通装服的丫鬟垂首走了进来,分别手持着木桶,进来后恭恭敬敬地对在座的三人做了一个礼福,便缓步走到餐桌旁,收拾起桌上的残羹了。
其中一个长相俏丽的丫鬟,红着脸蛋,偶尔借着端起碗筷的趋势,偷偷看了云止一眼,眸光秋水含波,情意浓浓,可云止虽然看见了,但也装作没看见那样,直接忽视了过去,搞得这个丫鬟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一层水雾涌起,连忙收拾好了碗筷,做了个礼福,快步和其他丫鬟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啧啧,云止,怎么能这样欺负女孩子呢?你看她眸中明明对你有意,你却装作视而不见,太残忍了吧。”
待那些丫鬟们退了出去后,墨红妆这才戏谑地开口说着,云止心脏突然一顿,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来,打着哈哈:“是吗?我刚刚确实没看见啊,不过呢,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跟一个丫鬟谈情说爱,不该起的心思,还是早点掐灭了吧。”
“切,谁要你去跟她谈情说爱了,我说你这样子视而不见,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太过残忍了一点,罪过啊罪过。”
墨红妆觉得云止的话似乎不像是平常的他会说的,不过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墨红妆也知道了云止眸中隐含的痛苦究竟从何而来,其实,哪一个模样才是真正的云止,墨红妆现在也是看不透一丝一毫了。
“你这样说,让我感觉好像是我不知不觉扼杀了一条刚刚出世的生命一样,感觉好冷啊。”
云止被墨红妆说的有些恶寒起来,但刚刚心中带起的苦涩,却是仍在心里蔓延着,红妆,刚刚你究竟是以什么心情才会如此轻松地说出那句话来的,难不成你对我,仅仅只是普通朋友的情分,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了吗?
虽然我们仅仅认识几天而已,但不知不觉,当你越来越接近我的时候,我却想要得更多,即使我打从心里明白我们两个人不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中间隔着那个男人的存在,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资格爱上你,更没有资格拥有你对我的爱。
所有的一切,终归是我的奢望罢了,但我却越来越贪心了,明明告诫自己不能沉迷,不能贪恋,却还是想要的越来越多,我该怎么办才好……
“红妆说的话我原本觉得没什么,可云止你这句比喻才让我寒了一把。”
七叔这个时候悠悠插上了话,墨红妆也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啊,我刚刚也这样觉得,其实我压根就没那意思,可没想到云止你竟然有这么出乎人意料的认知,我说,云止,你是不是冷笑话大王啊?”
“冷笑话大王是什么东西……”
云止额头上冒出了几条黑线,怎么越听墨红妆的话,总觉得有几个词语自己是从来没听说过的呢?
墨红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不小心说出了现代的词语,刚想打太极将这件事情绕了过去,突然门外再次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惊扰了大厅内三人的谈话。
三人皆是习武之人,对于声音自然敏感,这脚步声,沉稳有劲,行步如风,定然是修炼过内功心法之人,不是墨红妆和七叔刚刚遇见过的人,反倒是云止,听到这阵脚步声后,面色一下子变得平淡起来,只是藏在袖子中的拳头,不由缓缓握紧。
没想到,知道我在这里,你还有脸来!
脚步声走到大门面前,悄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大厅里,墨红妆和七叔虽然眸光没有看向大门,但是他们知道,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总会进来的。
否则的话,他干嘛用那种显而易见,让人能够一下子察觉到拥有武功的脚步声走过来,很显然,他是给我们一个提醒,提醒他的到来,只是这个提醒,究竟是给谁的呢?
墨红妆和七叔,仰或者,是现在一脸平淡,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云止?
而大门,终于缓缓推了开来,一个身披黑色华服,头戴黑珠玉冠,玉佩黑泽玉带,上面还扣着一个香囊,穿着黑色金鞋,衣服上烫着金色的烙纹,似是一只展翅而非的凤凰般,在那男子身上蔓延着,英气逼人,大概正值中年,一个男子最为成熟魅力的时期。
而他,则是这一类最具典型的代表了,脸上经过了岁月的雕刻之后,越发具有成熟的轮廓,一双眸子如鹰眸般,摄人心魄,负着手,眸光看向里面的三人,带着细微的试探。
“原来是云王爷啊,怎么刚刚在门口站了那么久,要进来直接推开门不就行了吗?”
七叔见了来人,不由轻轻一笑,冲着云王爷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就是云王爷吗?确实是有作为王爷的气场,而且看这架势,也比墨明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