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未免他多想,她不得已才如是回答。
看来,她可真是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夏雪风雷终于转忧为笑,俊朗的脸庞隐隐浮现些许柔情,“那改天我在去张御医那里求些给你送来。”
这下,可让哥舒无鸾无语应对了,这男人对于消除她那些所谓的疤痕也太过执着了些吧,忙回道:“不用了。那些疤都已经消了。况且,你之前拿来的那一盒我都没用完,若再寻来一盒也只能是放着,岂不是浪费?!”
反正她也不用,做什么让他再费心去求呢。
闻言,男人毫不怀疑她的话,安心的笑笑,倒也未曾勉强。
见此哥舒无鸾心下一松,突然忆起一件事,凝声道:“雷,这几日给我盯紧了司礼房那里,倘若有什么异动即刻来报!”
有暗线给她传来消息,说是姬清宗那厮已经蠢蠢欲动,按捺不住了,以职权、银钱暗下拉拢利诱着持有小权的宫人与随侍,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她当然要事先防范,免得将来出了事,罪责落到她这个内宫执纪官的头上!
近几日,国君那里倒是相较宁静,可是太过安静,反倒是衬出了不平静,终是让她其心惶惶不安。
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是!”男人应了一声,刚要拱手而退。
这时,自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那是尖细混着凝重的嗓音,“陛下有旨,宣锦衣侯即刻赶往龙渊宫见驾!”
闻声哥舒无鸾忙迎出门去,而这时,国君的贴身随侍唐喜也已手持拂尘站定在了殿门口,扫过他脸上的那片凝色,沉声问道:“敢问公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唐喜紧皱眉宇,声音沉沉,“锦衣侯去了就知道了,恕老奴不能多言,大人请。”
她清楚,这唐公公一向沉稳,若他这里都表现的惶乱不安,那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且不是什么好事!
想着,心中不由得一震,见他这样急迫,哥舒无鸾倒也未在继续追问下去,这便未作迟疑,匆匆随着唐喜而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是一件能轰动内宫前朝的大事!
待她踏足龙渊宫,知悉了事情的原委,顿觉伏在潮汐下的那番暗涌已然明显的泛滥到了明面上!
长王子与前充衣秽乱宫闱,以致珠胎暗结!
当她闻听此事,心中猛的一沉,这下,恐怕殷朗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就连她这个执纪官都间接饱受牵连,毕竟,她的职责是维护宫中的安危与戒令纠禁,内闱出了这样不堪的事,而她却丝毫不察,自当跑不了她的失职之罪!
殊不知,早前她便已对此事清楚于心,只不过,当初因为一些缘由放纵了过去,她以为殷朗会及时收敛自律,哪成想他与被贬为女侍的姚魅儿一直藕断丝连,竟还使她有了身孕……
忆起国君最后咬牙切齿的那句话,“将殷朗那个畜生给寡人擒来这里,寡人要亲自审问他!”
可想国君有多么的震怒!
再有,国君既将擒拿长王子的差事交给了她,势必对她生起了迁怒之心!
在外人看来,定将她视为了暗中检举之人,这样,大司寇那里便会更加恼恨她,因为殷朗一直是他扶植的对象,而她却在暗自撼动,是以这更加重了裴安对付她的心思,那么国君便可坐观双虎斗,静待他们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