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几乎每晚都在一起,而且从来也没有过什么措施,怀孕也是无可厚非,只是这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突然的让她来不及消化,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
后来的这两日,她惶恐、惊虑、无措、彷徨,直至最后的喜忧掺半!
对,就是喜忧掺半,她喜的是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她腹中孕育着,自己将为人母;忧的是她的处境,她的身份根本无力保护这个孩子顺利的诞生!
倘若顶着国君为长王子与前充衣秽乱之事余怒未消之际,被人揭发了此事,那她将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被人杀死,那样她会悲痛欲绝!
如果,她没有身处王宫,身负宫职,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待产妇人,欢喜的等待着孩子的降临,那该多好啊,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二字!
所以,煎熬了两日,她痛苦又无奈的下了一个决定,想要求一剂落胎药,趁着还未有人发觉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拿掉这个孩子,虽然亲自动手,心里沉痛万分,可也好过由那些宫人下手无情,何况,她还要保护母亲的安危,以免她被自己牵连,以免她因有一个失贞且暗结珠胎的女儿被人耻笑!
原本,她已咬牙泣血的下好了这个决定的,然而,转念想到,自己将要扼杀掉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残忍的杀死自己的孩子,便心痛的滴血,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虽然,她对孩子的父亲,这个桀骜冷邪的男人一直抱着复杂的心理,一面心动,一面恼怒,一面恐惧,令一面羞愧,但最终,还是母性本能战胜了一切,令她毫不犹豫的想要留下这个宝宝,毕竟他也是她的骨血,又叫她如何能狠下心……
女子的沉默失神,终让珈蓝按捺不住浮躁,声音愈发阴沉,“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嗯?莫非……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话到最后,有些阴阳怪气,似是在故意刺激她。(
果不其然,这一句霎时起了作用,恍惚间,铁心怜倏地回过神,惨着脸颊,嘶吼道:“你无耻!”
男人伸出微凉的长指抚了抚她的娇唇,邪气一笑,语气露—骨,“你不就是喜欢我的无耻么?!”
铁心怜这才弄明白他借机戏弄她的这层意图,羞恼间,脸色瞬间由白转红,紧咬下唇,无言以对,“你……”
须臾,珈蓝收回长指,敛下浓密的眼睫,遮盖住眼底的情绪,凉薄的唇角一勾,声音凉凉的说道:“不过,我的那道星象谶言还未过时,倒是保得了你,最终却是保不了他……你该晓得我是什么意思。”
这句满不在乎加之他之前的暴怒情绪,让铁心怜心里一下有了一个定论,他是要,迫她打掉孩子?!
心中霎时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最后,就连全身骨骼都随之泛起了剧痛。
是啊,他说的没错!
她也当然晓得他要自保,哪怕他再如何深受陛下的尊崇与看重,可此事到底会对他的地位不利,所以,他要一朝除掉后患,以图安心!
饶是心里已有了这层定论,可还是止不住的惊恐了起来,全身颤抖如枯叶飘零,连连摇头,嘶哑着嗓音道:“不!这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你伤害他分毫!”
扫过她坚定的眼神,失血的脸庞,男人失笑的反问道:“呵呵……你不允许?那么,试问没有我,又何来的他呢?”
他的意思是,他对这个孩子的去留,有着最终的决定权!
这一句登时将她问住了,自觉无力反驳。
“我这可是在为了你好!”男人细细留意着她的表情,继续不紧不慢的言道。
呵,为了她好?还是为了他自己着想?他心里清楚!而她也明白的很!
铁心怜悲凉哀痛的闭了闭眸,只觉一颗心生疼生疼,接着,唇瓣掀动,低低诉说着坚定的一句,“总之,这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你毫无关系!无论有任何罪责我都一律自己承担!”
如此一句,似是刺激到了珈蓝,面色随之变了几变,有些隐怒闪过眼底,不过,在接触到她染痛的脸颊,那些怒意,稍纵即逝,渐渐的心里重要的一角被随之牵扯,眯着眸,一字一句的凝声探问道:“你,爱上我了?”
铁心怜的心猛地一颤,玉颊愈发惨白如雪,抬起眼帘对上他那双能洞悉一切的俊眸,却吞吐了,“我……”
爱么?她想是的,她的确失陷了一颗心,爱上了这个邪恶的男人!从何时开始的她不晓得,只觉得是不由自主,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可饶是如此,却还是极力的否认道:“我没有,我恨你还来不及!”
这样不假思索的否认,再次激怒了男人,咬牙道:“是吗?那你为何要生一个被你所恨,强—暴了你的男人的孩子呢?!”
他还在刻意的刺激着她,意图逼她说出实话,面对现实,可此刻铁心怜的神智早已被将要失去腹中孩子的那股深深恐惧所萦绕,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它,更无心回答他的话。
这时,珈蓝栖身向她逼近,紧了紧手力,强行拉回她沉溺的思绪,“如果你想要保住他,那你待怎么做?”
“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国师大人来操心!”她不自主的后退,声音颤抖,却带着倔强。
话音未落,便换来了他的愠怒低吼,“回答我!”
铁心怜被他喝的心下惊起,抖着惨白的唇瓣道:“我会去向陛下请辞,然后离开王宫走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