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卷着莫大的恨意,向铁心怜袭来,适时拉回了她骇然的心绪,稳神出声,“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就不这样自卑自轻了?”
男人突然挣扎起身,咬牙冷吼,“不会!我不需要你们这些千金贵人的怜悯!”
铁心怜微微颦眉,急忙解释道:“这不是怜悯。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容貌的事情意志消沉,自贱其身。”
“你不希望,你和我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好心’的不希望吗?我不自轻自贱,难道还要幻想你这样的千金闺秀,在看见我这副鬼样子之后会爱不释手,以身相许不成?”他虚晃着修长的身躯,如一棵秀美的青树般矗立在她对面。
他眸中的恼恨,话中的自嘲感,令她揪心莫名,心绪徒然乱了,慌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病症在身,我可以……”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了,男子的声音冷的犹如冰河决堤,带着咆哮感一齐涌出唇畔,“你才有病,滚!”
最后,他踉跄着步子离开了兀自于原地诧然的铁心怜的视线。
夜下静寂,月光洒向一座凉亭。
一阵清风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道秀丽的人影,似轻尘般落入凉亭内,掌力一松抛下了一个沉重的黑影,伴着‘砰’的一声闷响砸起了一地的尘埃。
昏迷的男人被这么一摔,顷刻痛醒了。
他堵着磕过地面哗哗流血的鼻子,挣扎着翻过身,刚要怒骂出声,待接触到眼前那道冷厉如寒刀般的眸光,挤在嗓子眼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哥舒无鸾负手立于亭内,低眉眯眸对向坐在地间的男人,隐在黑纱下的唇角微启,“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绑你出来?”
她的声音冷飕飕的传来,不禁让男人背脊发凉,汗毛直竖,他吞了吞唾液,嗓音颤颤,“是、是的。”
与此同时却在心中暗咒道:这他娘的还用问?之前他可是正搂着婆娘打算温存一番,却脖间一痛,眨眼被带到了这里,他当然奇怪了。除了莫名其妙,他现在还恨不得要杀人泄愤呢!
当然,这些话他可不敢在眼下说出来,这人光眼神都这么慑人,若他一句话不对付,她对他动起手来,岂有他好果子吃?
她能神不知不鬼不觉的将他绑将出来,武功肯定是高深莫测的,他可莫不要吃这眼前亏,应小心应付为上!
“你是提点刑狱司的狱官——陈亮,对吗?”她淡淡问道。
男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郑重其事的答了一句,“正是在下。”
哥舒无鸾冷笑出声,“呵!那就对了。”
男人顷刻丈二摸不到头脑。
对什么了?什么对了?他自问没有与人有过什么过节,想来也不会有谁买凶来教训他。
她这般将他和他的名字对号入座却是为何?怎么想怎么一头雾水。
哥舒无鸾冷冷扫了一眼莫名茫然的男人,眸光一黯,声音突然冷寂犀利,“可你真正的名字却唤作夏侯莽,前身是黑道有名的猎师之一,是也不是?”
抓他之前,她曾和私捕碰过面,这才从他口中了解到了关于此人的一些机隐之事。
男人徒然一惊,虎目圆睁,不打自招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当年,自大当家的黑风堂,被官府一锅端了以后,他们这些猎师死的死,逃的逃,充军的充军,为了生存他隐姓埋名,倾尽钱财才捐了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小狱官,有了一个正经营生。
安稳日子刚过几年,没想到又有人旧事重提,此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官府要赶尽杀绝?可不对啊,若是官府的人,也没必要将他带到私下再来处决,应当是明着将他捉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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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又一男配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