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苏苏照样没东西吃。王管事恪尽职守,一大早就来后院报道,守在柴房门口。殷夫人昨天碰了一个软钉子后,丢了颜面,再也没有派人来。幸亏,苏苏有阿桃这个潜伏至深的内应接济,否则早就饿晕倒地了。
白天的时候,苏苏抽空干了点活,她想到可能会有人推开柴房观察自己的动静,如果到时看见自己的手被松开了,肯定会起疑心。于是,环顾四周,苏苏发现地上有一片手掌大小的石子,边上薄薄的,像个刀刃,于是捡来在地上磨了几下,让它变得更为锋利,勉强可以用来割断绳索,不能让人怀疑到这个院子里有自己的内应啊。
日出日落,一天又这样晃过去了。苏苏一整天都没有发出声响,忙完自己的事后就缩在一旁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夜幕降临,到时看门狗老王就滚蛋了,阿桃姐姐就能送吃的来了。自己吃饱喝足,养精蓄锐,这场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苏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惊醒了,抬头透过门缝观望天色,日上三竿。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吆喝声,铜锁被转动了,哐嘡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了。
苏苏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立即趴在地上装死,伏在草垫子上一动不动。幸亏怀里的面饼和萝卜都吃掉了,不然就露陷了,苏苏暗自庆幸到。
“哎呀,这小姑娘半死不活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起来回话。”苏苏听了,心中大为不满,还不是被你们虐待成这样的,居然还敢嫌弃我。
“不管那么多了,先带到老爷那再说。”苏苏被粗鲁地拎了起来,两个大男人把她左右一架,抬了出去。
“咦,绳子断了。”有人看见了散落在一旁的绳子。
“这小姑娘还挺聪明的嘛,居然想到用石块来磨断绳索。可惜了……”可惜就算手脚恢复了自由,此时也被饿得半死不活了。
苏苏被两个大男人架着胳膊,一路拖到县太爷的书房。苏苏觉得两条胳膊都快断了,途中好几次,想要装作清醒过来,然后自己乖乖地跟着他们走,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情况不明,先装可怜博同情吧。
“没给她吃喝吗?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县太爷现在有话要问苏苏,见她这样,非常不满。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喊打喊杀要弄死苏苏来着。
“老爷,夫人派我给她递过吃的,但王管事说,老爷你吩咐了,不准给她吃喝。”殷夫人身旁的婆子适时上前说明情况。这可不是夫人要虐待证人!
“哦,是这么回事。”混蛋县令回想起来了,摸了摸胡子,揭过此事不提。
“老爷,现在怎么办?”殷夫人张氏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她早料到会这样,所以一早命人送吃的过去,岂料那个王管事仗着自己是从小跟随殷县令的老人,不把她放在眼里。
“用冷水泼醒她!”没人性的狗官想都没想说道,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苏苏一听,急了。这样可不行,再装下去,自己肯定被整到生病。想到这里,苏苏的手脚假意动了一下,装作有了一点知觉,她不敢动静太大,怕看起来太假。
“等等,她的手脚好像动了一下,她还有知觉。可能是饿晕了,来人啊!拿点热粥过来,喂这位小姑娘吃点。”张氏毕竟是女人,心细,没有辜负苏苏的一片苦心,留意到了她那微弱的举动。
苏苏配合张氏,喝了一碗热粥后,假装大病初愈的样子,半死不活的醒来,演技不错,还假装咳了几声,可惜没有咳点血出来,那就更形象逼真了。
“姓苏的丫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道来!”混蛋县令见苏苏缓过神来,扬起官威,开始在家审起案来。苏苏闻言,愤愤不已,我虽然叫苏苏但我姓林,好不好!这县令真没文化,也不知道走了谁的后门当上了地方父母官,为祸一方!
苏苏不敢流露出眼中的愤恨,低着头,乖乖回答混蛋县令的问话:“大前天中午,有个长像很憨厚的大哥给了我一包药,让我煎制。我打开确认了,是钟大夫让我留下来负责煎制的保胎药,里面有艾叶、荆芥、川穹、甘草、菟丝子、厚朴、羌活、川贝母、当归、黄芪、白芍、枳壳……”
“里面有没有红花?”殷夫人张氏最关心这个,只问重点。
“没有,红花乃是活血化瘀之物,是孕妇大忌。早前学习的时候,师父就很慎重地告诫过我们,并让我们熟悉了此药的长相和味道。我确定里面没有红花。”苏苏回答的很肯定。
“那你煎药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混蛋县令问道。
“没有,煎药一定要注意火候,火候差了药效就差了。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就算离开也不能说离开过。说自己离开过,那不是找死吗?苏苏又不傻。
“那你有没有见什么人来过?”张氏问的很含蓄。
“嗯……有个姐姐一直在厨房外探头张望,但她没跟我说话。”苏苏假装回忆了一会,然后无比真诚光明正大的说起了谎话。
“哦,是谁?你还记得此人相貌吗?她现在可在场?”混蛋县令一听,马上注意到这个苏苏编造出来探头张望的女子大为可疑。
苏苏环顾一下四周,殷县令和他夫人张氏坐在上首,旁边两排分别坐着几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方姨娘刚刚小产,还卧病在床,所以不在书房中。
苏苏知道坐着的这几人必定是殷县令的小妾,站在她们身后的应该就是她们的丫鬟。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