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仪正不像陆仪元等人,喜欢收用自己身边的丫鬟,但在旁人眼里,兰馨俨然就是陆仪正未来的小妾,再不济也能混个通房。所以,无形中,她的地位要比一般的丫鬟高出一截。
安国公闻得此言,煞是不满,蹙了下眉,捻了捻垂至胸口的白须,气呼呼地说道:“他将自己反锁在屋里,你们就不会砸门吗?他不吃饭,你们就不会冲进去硬灌吗?”
安国公生性平和,向来淡定,但最近被温和纯良的孙子搞得焦头烂额。人人都说他的嫡孙陆仪正最是孝顺听话,可一旦反叛起来,油盐不进,跟头倔驴似的,谁劝都没用。
陆仪正之所以闹别扭,还是为了自己的亲事。
之前,他就跟安国公提过不想成亲的事,想让他帮着退了这门亲事。当时,安国公寥寥数语的开解,以为陆仪正听懂了,知道该怎么平衡妻子与爱人间的关系。谁知道,这混小子这么没用,搞不定那个平民女子就回来折腾家里人,折腾不了老的,就下狠心折腾自己,真真是个混球!
听见主子让自己砸门强灌,兰馨吓得趴在地上,低声泣道:“奴婢不敢!”现在听安国公的话,得罪了自己服侍的主子,且还是未来的家主,这不是自绝后路嘛。身为贴身大丫鬟,个个都聪明伶俐,精于算计,岂会看不透这点。表忠心可以,但是不能演过了。
“传话下去,就说是我让这么干的。只要不弄死,弄伤也没关系。”安国公为人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内心坚韧刚毅,绝不是柔弱容易妥协的一类人。这点,陆家祖孙俩倒是很像,一旦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个多月前,陆仪正从黄溏县回到府里,向安国公禀报了寻人未果的事。随后,就毅然而然大着胆子提出了退亲的要求。这次不同以往,言语坚决,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安国公讶于他的转变,命人暗中查过,得知他还是为了黄溏县那个叫苏苏的小姑娘才变成这样的,不由得怒气攻心。
竟然痴迷一个平民女子到这种程度,实在不像是个做大事的人。于是,命人将他软禁在家中,不许他外出,直到明年开春迎娶完袁家小姐为止。
不想,老头子倔,小的更倔。你不让我外出,好,老子不吃饭,看谁狠。这不,一连三天,陆仪正将房门反锁,滴水未进,现在虚弱地只能躺在床上了,把身边服侍的丫鬟小厮吓个半死。
陆仪正的父亲陆伯景不在京城,陆家主持中馈的是他深爱的女子高姨娘,可陆仪正是嫡孙,她不敢承担这个责任,于是就让陆仪正的下人一天几次跑到后院,将陆仪正的情况禀报给一家之主。反正,说到底是他们祖孙俩在斗法,旁人何必参合进去。
下人们得到安国公的指示,大着胆子砸了门,给躺在床上绝食的陆仪正强灌人参汤,补充营养。
可陆仪正这次吃了秤砣铁了心,跟老爷子杠到了底,采取非暴力不合作,你要灌就灌,我就是不主动吃,有本事你一日三餐都灌我人参鸡汤。最好,将来的洞房都找人帮我完成。
祖孙两个就这么杠上了,事情越演越烈,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小闲不是法医哈,血迹变黑的时间是我胡诌的,没有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