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微微颤动起来,喃喃着:“一九八四……”
“是的,我后来才知道,那确实是夏先生去世的时间,1984年9月20日,同时,也是那个孩子的出生年份。”
“……”柏长青不可置信地盯着前方,他完全没想到,芮北年所说的“他还活着”会是这种情况!
芮北年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
官凤鸣曾说,柏长青是夏骁川的朋友,之后因为受不了夏的病而出国,这句话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
如果是仅仅是朋友,柏长青的眼里怎么会露出这种感情呢——那种隐忍的哀伤、歉疚、思念,以及……深爱!
是的,柏长青对夏骁川的感情不简单……
难道那些虚构的真相是用来掩饰他的性向的?倒也不无可能。
在男人当权的年代,不管是红杏出墙的有夫之妇,还是未婚先孕的名门小姐,女人之间为情而斗的事历来有之,但在民风并不开化的七八十年代,“同性恋”却是更败坏门风且交詈聚唾的存在。
“还有呢?”柏长青看着芮北年,因为激动而紧握着双拳,一根根青筋在苍白的手臂上浮了起来。
“后来,他因为精神受到严重的刺激而拒绝再接受治疗,但我非常在意他,当年我不知道夏骁川是谁,问过不少人,却没有一点结论,因此,这件事一直拖延至今……”芮北年看着柏长青的眼睛,缓缓道,“大约半年后,他申请上了皇家艺术学院。今年四月份,那所一流的艺术学院曾举办过一次主题画展,有一位叫萨菲尔的学生,创作了一幅意大利印象,这幅画,曾被很多人认为,有夏骁川的作画风格,但学校却对此人的真实身份进行了保护,从未公布过。”
柏长青两眼失神:“是他……”
芮北年:“没错,我也认为,是他……夏骁川和你,是什么关系?”
柏长青:“……”
芮北年:“……”
柏长青一脸痛苦:“那个孩子,叫什么?”
芮北年:“…………”
柏长青:“……?”
“他……叫叶禹凡。”芮北年擦了把冷汗,催眠失败了,到底怎么回事,这人受过反催眠培训?
“那孩子会是骁川吗……”柏长青茫然地看着他,“可是,怎么可能呢,人死了,怎么可能复生?”
芮北年:“……”我也很想知道!
柏:“我要见见他。”说着,他又站了起来。
芮北年:“……”大哥~你还在坐牢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另外……”柏长青起身,看着芮北年道,“希望你不要去惊扰他的生活。”转身离开。
“……”有种被威胁了的感觉。
这是芮北年入职以来第一次碰壁吃瘪,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给人送了一手的好资料!
……啊啊,他也好想知道,夏骁川有没有重生啊!
***
西里的秋天一向温暖如春。
校园里又迎来了一批新生,在满地落叶纷飞的同时,却又处处充满了生机。
叶禹凡的身边,也有了朋友,听柯竞聊着第一年来皇家艺术学院的新鲜劲头,听郭哲恺调笑何月夕被雕像人吓的趣事……如今,他们再也不会为地上的3d画而感到惊讶,亦不会被那些装成铜像的家伙欺骗了。
听着新生们叽叽喳喳地聊着和艺术相关的话题,他们比普通人更有梦想,更有活力,而且更为浪漫……
“啊,好想知道s.a.fale是谁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膜拜一下那位神人!”
路过几个漂亮的金发学妹时,不小心听到这样一句话,叶禹凡的脸微微发热,抱着速写本快速走过。
“叶禹凡你走那么快干啥啊!”柯竞抱怨着赶上来,勾住他的肩膀问,“对了,lily打电话来,问咱今年还去不去打工。”
“今年不去了。”太忙了,开学才一个月,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干什么不好,居然一口气选三个专业方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呢?”
“我也不能去了。”柯竞撇开脸,想起男人在发现他的小金库后,一系列恶劣的惩罚行为……不由一阵后怕。
叶禹凡:“他们缺人吗?”
柯竞:“嗯,说是新招的外国人没有我们这么勤快。”
“咦,你们在说打工的事吗?”何月夕凑上来问。
柯竞:“是啊,怎么,你想去打工?”
何月夕两眼发光:“嗯嗯!老早继续想问了,你们去年打工的地方,还招不招人,我想和郭哲恺去锻炼锻炼。”
郭哲恺在他身后弱弱地说:“我不要……”
何月夕瞪了他一眼,郭哲恺立刻闭上了嘴巴。
“哈哈,那正好你俩接我们的班,” 柯竞爽快地把lily的电话号码给何月夕,又说,“确实能锻炼一下,英语口语方面。”
“我先走了,晚上见。”叶禹凡没等他们说完,就抱着书匆匆离开,今天要去上的课和他们不同。
“我也到地方了,我会提前和lily说一下的,goodbye~”接着是柯竞,走远了两步又回头喊道,“小月,晚上我要吃蛋炒饭!”
何月夕:“……”
郭哲恺拉拉何月夕的胳膊:“小月,你有没有觉得叶禹凡学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