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很特别,”洛克忍着笑,能看这位老友吃瘪的样子也很难得,“说实话,一开始他甚至不打算出展。”
“……我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特殊身份’让他低调至此?他需要考虑什么?”莱茵越来越好奇了。
“莱茵,艺术家创造艺术作品并不是为了卖掉它们。”洛克想起ay家族的变态家规,心想,叶禹凡还算好的了。
“我知道。”莱茵点头,无奈道,“我只是有点激动了。”
……
主题展的后面几天,越来越多的参观者为pession而来,如校方所预料的那般,不少国家还报道了这幅画的受欢迎程度,s.a.fale这个名字也逐渐被各地艺术界所熟知起来。
校方为了应付媒体,公开这个学生的一点私人信息——s.a.fale,男性,普通的五年级学生。
这一点小气的内容几乎和没有一样,反而更吊起了关注者的胃口,尤其是皇家艺术学院本校五年级的学生们,他们纷纷怀疑这则消息的真实性,校园里到处充斥着“s.a.fale是谁”、“有谁见过s.a.fale”这类问题。
其实,s.a.fale并不是此次展览上表现最出色的,在a展厅中比他优秀的高年级作品有不少,但他却因为“神秘性”而揽足了众人的视线!
隔了几天,a国某艺术报就登出一则有趣的新闻:“皇家艺术学院神秘学生s.a.fale,该校师生人无人知其真身份!”
其他国家的媒体一看,争相效仿——
“谁能揭开s.a.fale的神秘面纱?”
“前总统千金系皇家艺术学院油画系学生,曾用假身份在该校就读,疑s.a.fale为名人之后!”
“论italian impession中使用的表现技巧……”
……
零二年的互联网虽然没能强大到能让网民们在上头知无不言,但也足够查阅到各国各地的新闻了,尤其是在思想开化、科技先进的a国,光是皇家艺术学院的小范围bbs上就有活跃的学生宣传各种消息,最近这段时间,自然也少不了“s.a.fale”的话题。
主题展最后一天,b0展厅拥挤不堪,很多人带了相机来拍照。
一个褐色头发的青年站在那幅巨画前,指着其中一处,问身边的同学:“你不觉得这几个片段有点眼熟么?”
“……好像在ay的速写本上看到过……”说话的那人,正是汉瑞——和叶禹凡同一画室的四年级学生。
“对对!就是他!你那个中国朋友!我们在火车上交换过速写本,当时就觉得他挺厉害的啊!大家都在猜ay?”褐色头发的青年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啊,他才三年级呀……”汉瑞笑了起来,但笑到一半他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一个更熟悉的片段!
褐发青年问:“怎么了?”
汉瑞皱眉说:“我去一下画室!”
“诶?干啥去啊?还没看完呢!……等等我啊!”
……
柯竞想不到在国外都会遇到这种情况——拥挤!皇家艺术学院昼夜颠倒的宅人们都倾巢出动了吗?
柯竞更想不到自己会做这么冲动的事——为了趁最后一天展览来回顾一下那幅近期火到不行的“italian impession”!
真是的,自从那个女人离开后,自己就没对“艺术”这般头脑发热过了吧?柯竞有些好笑地想。
正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柯竞凝神一听,只听到一句“ay……”
他一怔,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那里只站着几个看上去游客模样的中年人……
柯竞甩甩头,再看向眼前的画,大脑却已经下意识地思考起那句话——他们说的ay是叶禹凡吗?但叶禹凡说自己的英文名和别人重了,所已改成van了,难道还有其它的ay?
“……越看越觉得画风的熟悉感很强烈呢……”数天前郭哲恺无意识的感慨蓦地浮现在柯竞的脑海中,连柯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
他是五年级生,身边有这样一个神秘又强大的同学,他也非常好奇,最近还经常上bbs看大家对s.a.fale的讨论和猜测,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叶禹凡——叶禹凡和他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没有理由弄个假身份去故弄玄虚地瞒着他们。作品优秀、被人关注是好事吧,有什么好瞒的?柯竞知道叶禹凡很厉害,是天才,以前看过他的画,的确画风和笔法和这幅画很相似,但叶禹凡还没有到这个程度吧?他自己也承认过不如s.a.fale的。
柯竞理智地分析着,有许多实情都能证明叶禹凡和s.a.fale无关,而且叶禹凡是三年级而不是五年级……尽管心理感觉有点微妙的怪异,柯竞还是强迫自己停下了这个荒谬的猜想。
人实在太多,柯竞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他扫兴地退出展厅,给叶禹凡发短信:“在干啥?吃午饭了么?我来你宿舍,一起出去吃吧。”
等了一会儿没见回,柯竞把手机塞回裤袋,慢悠悠地晃过去。
说起来,叶禹凡学画画也才一年多吧,上一次看他画画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刚过完年那会儿,那至今也有三个月了。如果说,他申请皇家艺术学院之前学了几个月时间的画就从零基础到了三年级水平,那这三个月从三年级到s.a.fale的水平,也不奇怪吧?
额……柯竞嘴角抽搐,被自己的联想惊出了一声冷汗!
晕,那家伙又不是外星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