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友与千牛卫大将军领了钧旨飞快办差去了。
“昊儿你可是腹痛?”萧彤锦好歹与柏钧昊有母子情分,柏钧昊又是柏焱的亲儿子,萧彤锦不想柏钧昊死,此时的惊急交加倒是不假。
“母后……痛……”柏钧昊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便再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歪在萧彤锦怀里靠着,手脚时不时抽搐。
付东楼可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脑子转得都慢了。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中毒了?有人刺杀皇上?
身边的太后顾贤都冲到了柏钧昊身侧,大臣们不敢往上拥却都眼巴巴地望着柏钧昊,相比之下呆在原地的付东楼倒像是个局外人了。
“王弟可看的出这是什么毒?”问话的是萧彤锦。
顾贤摸着柏钧昊的脉象,脸色很是难看,摇摇头道:“一时间说不好。”
“看陛下的样子……似乎是……砒霜?”事关重大人命关天,更不要说这还是皇帝的命,付东楼有些不敢说话。
“砒霜?”顾贤迟疑片刻,“不无可能。”
“看皇上腹痛呕吐却没有……咳……没立刻那啥……” 死不死的,付东楼知道犯忌讳,一时间竟想不到好词,只好含糊过去。“应该不是见血封喉的毒,砒霜的可能性挺大的。”
古代宫廷常见的剧毒如鸩毒之类的皆是立刻毙命的,砒霜算是常见却不立刻致命的一种。
“太医怎么还没到!”萧彤锦并不是特别懂医,但谁人不知砒霜是剧毒,心急之下失态大喊,惊怒之情溢于言表。
“太后,太医院据立政殿有些距离,李全就算是飞过去也没那么快啊。”又不是120,全靠两条腿跑,皇宫又那么大,太后你就算着急也没用啊。付东楼脑中极力回想砒霜的急救方法,就算柏钧昊不是砒霜中毒,排毒的方法也都大同小异。
“太后身边可还有信得过的人?”顾贤见付东楼皱着眉头想事知道他可能有办法,柏钧昊会中毒身边的人已不可信,只好帮付东楼找太后借人了。
萧彤锦与顾贤目光交汇便明白了他的想法,立刻对身边的女官道:“妙法,你去听王卿的吩咐。”
“奴婢谨听殿下吩咐。”
“立政殿附近可有小厨房?”付东楼被妙法的声音唤回了神,“你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牛乳或是蛋清,再找些干净的水,在水中放少许盐拿过来。记得带个银簪去,所有的东西一定要验过再拿来。”
“后殿就有小厨房,奴婢这就去。”
萧彤锦闻言将腕子上一个雕工极其精美的牡丹花银镯子退了下来递给妙法:“哀家这个镯子是足银的,你拿去验毒吧。”
“启禀王太卿殿下,御茶房女官王姝儿被发现死在御茶房后的小屋里。其余的人方大人正在亲自审问。”突然插话的是金吾卫大将军,今日并非他当值,他是听了登闻鼓声才来上朝的。本来该是由当值的金吾卫校尉来回话的,但现在遇刺的是皇帝,他便听顾贤之令立时接管了整个皇宫的防务。
顾贤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住,本以为这次是先摆了木炎一道,谁知木炎的身份还未公开揭穿他们便再次被木炎给坑了。无论柏钧昊这次能否救的回来,柏钧和回朝接皇帝位都是必然的了,那挥师长安扰乱木炎谋取北燕计划的这招棋救算是废了。
思及此处,顾贤冷笑出声:“呵,好快的手脚,自杀还是他杀?”
“仵作还未来得及查验,但根据臣的经验,应当是他杀。那个女官是被人从后面割断喉咙的,却伪装成自刎。”
“王姝儿……王家的嫡女,去年才进宫的。哀家瞧着那丫头不踏实没选她做嫔妃而是让她去做了女官,王家当真是好教养!”萧彤锦柳眉一挑厉声喝道,“王道之呢?!”
王道之自打滴血验亲被戳穿便又晕了过去,柏钧昊处置他的时候都没醒,直接被殿前金吾卫给拖了下去。
金吾卫大将军回道:“回太后,还押在偏殿呢,原是等着散了晚朝再押到刑部大牢的。”
“敢给皇上下毒,灭他满门都不为过!皇上现在难受着他又岂能舒坦!先打他五十廷杖,记得别把人弄死。”
“臣遵旨!”
五十廷杖下去王道之定是残废了,怕是生不如死。
“太后,臣看皇上这样窝着难得舒坦,不知立政殿有没有侧间或者后殿有床榻之类的,把皇上挪过去,找个东西垫在胃上,没准能让皇上把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胃疼也能好一些。”付东楼见柏钧昊难受的样子很不落忍。
“我来。”顾贤说着弯□一把将柏钧昊稳稳抱了起来。
别看顾贤身量上不显壮硕,可人家毕竟是练家子有的是内劲,抱着柏钧昊一点都不晃,脚步迅捷却又平稳。付东楼对他这个公爹的印象又刷新了。
心中暗叹一口气,付东楼十二万分地期望柏钧和现在能在他身边,今年这个冬天注定是太平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