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事情,不管对于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说关乎大楚存亡都不为过,自然是要尽快解决为要,可派谁去却成了棘手的事。

因着牵扯军队的安全,中书省最初想找一个熟悉军务的去,但可堪大用的相关官员或多或少都与瑞王府有联系。谁不知道江宁守军是先代瑞王一手带出来的啊,如果江宁守军真是监守自盗,派这么个人过去还能查出什么来啊。

中书省思来想去,还是从御史台找了个素以铁面无私六亲不认著称的御史来。可这人选报到皇上那,柏钧昊瞥了一眼立刻就给否了。

笑话,让这家伙去,真查到《浮世录》还不嚷嚷的满天下都是,他要真是一本奏折把那上面的官员都给参了,朕难道还把半朝的官儿都给换了?真这么一闹,不等燕国打过来大楚,大楚就要自己把自己玩完。

不过不让这个御史去的理由又不能明说,柏钧昊也算是急中生智,当即表示此事会委托国师去查。

江宁之事江宁的驻军和府衙都有嫌疑,江宁素有富庶之名,能去那里当官的哪个不是要走走关系才行,哪个上面能没人了?于是爱卿们你们懂的,你们要避嫌啊,省得最后查出来犯事儿的是你们的门生故旧连累了你们。

中书省的诸位一合计,国师是谁啊,虽然人家现在在青城山修道不问俗事,可人家当初是帮着先帝打天下的谋士啊,那可不是个跳大神的骗子。有国师出马当然好,没谁愿意惹上这档子破事弄得一身腥,没看人家付宰相都老老实实回家准备嫁儿子了么,要说皇上真是偏心宰相,早早就给摘出去了。

柏钧昊专门派了个人带着尚方斩马剑和一道密旨去一元居去找国师木炎,依他想的,这事八成会被木炎交给翟夕去办,可翟夕整天一副没正行的样子看着就不成啊,于是柏钧昊千叮咛万嘱咐去的人,一定要说服木炎派他最贴心的大徒弟风易去。结果柏钧昊纯属瞎操心,木炎一听要去江宁表示自己好久没出门转转了,正好去溜达一圈,这倒是柏钧昊的意外之喜了。

翟夕来找付东楼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占付东楼便宜的事已经穿帮了,既无思想准备更没热身,正站大门口欣赏付东楼题写的“东篱”二字,就被宅子的主人的大扫帚迎面拍了个正着。

俩人在前院一众下人瞠目结舌地注视中你追我赶上蹿下跳,要不是付学霸身娇体弱耐力太差,单冲俩人这劲头,估摸着能跑小半个时辰。

末了,翟夕终于想起自己会武功,贴着院子里的影壁攀上去一借力便跃上了前厅的房顶,气得付东楼叉着腰喘着粗气站下面骂他:“翟二傻你给我滚下来,当时占老子便宜骗老子叫你老师的时候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这时候躲房顶上算什么,缩头乌龟!”付东楼说着还招呼人给他搬梯子,大有冲上去和翟夕再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我就不下去。”翟夕从小跟着师父师兄习武,跟人真刀真枪打过,可付东楼这阵仗他还真没见识过,什么斯文礼仪都顾不上了,往房顶上一坐掏出帕子来擦汗,“你瞧瞧你这德性,哪点像瑞王要过门的媳妇,活生生一个市井泼妇。妈的,老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付东楼刚骂翟夕那句已是呛着气了,现下也没力气回敬翟夕。风泱见他家少爷累成这样赶忙召唤人伺候,搬梯子什么的只当没听见。付东楼身边新晋的两个大丫鬟花院月桥并着小厮雪襟,倒水的倒水,搬椅子的搬椅子,好一阵忙乎。

翟夕打眼一看,呦,这小子身边新添的人还真够水灵的,无论男女一个比一个俊俏,不是真要带进王府给王爷当通房吧。

“你小子身边这几个都叫什么啊,我瞧着这两个丫头似是比你年岁大点,那个小子年岁倒和风泱差不多。”虽然才是三月底还不算太热,可跑了一大圈身上也燥了,翟夕碍着有姑娘在也不好解了领扣,倒是付东楼坐在下面被人帕子茶水伺候着让人嫉妒。

都是男人,翟夕言下之意付东楼哪能不懂,极是鄙夷地瞟了翟夕一眼,“粉裙子这个是花院,月白衣裳那个是月桥,小厮是雪襟。他们可是房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各个有本事不比你差,少拿你那龌龊的小眼神打量他们。”

“这名字起的”翟夕啧啧两声,“你大病一场倒多了拽文儿的毛病。”

“李白的诗‘霜衣雪襟诚可珍’听过没?”付东楼接过风泱奉过来的茶杯灌了一口,“至于她们俩,‘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谅你也听不懂。”

“李白啊,前朝那个狂放的大诗人,想不到你还喜欢他。”翟夕点了点头,忽然间笑容猥琐了起来,“那句小词很是旖旎啊,没想到师弟还有这份才情。”

付东楼正想骂翟夕淫者见淫,但一转念想起贺铸这首词的全文便放弃了。什么“彩笔新题断肠句”要是说出来,翟夕定要嘲笑他怨妇做派了。

“滚蛋,月桥打得一手好算盘,算账的功夫比我铺子里的掌柜还好;花院原是太医院的医女出身,有了她寻常有点小病都不用找大夫。你就是嫉妒我身边的人好,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付东楼一说还真让翟夕吃了一惊,“你从哪弄了这么些能人?”

“房伯给我找的,我都没想到他老人家会这么上心,我这两天正打算登门道谢呢。”

说起来房伯的心思还真是让付东楼觉得囧。

花院与月桥两个均是中上的姿色,放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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