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付东楼点着名找上门来,在柏钧和印象里还是第一次。可他觉得这种找上门来的没好事,却又有一丝期待……

“你怎么来了?”柏钧和叫人把付东楼直接领到了自己书房,“父卿去羽林军营了,你今日大概见不着他。”

“我本就不是来找殿下的。”让跟着一起来的雷霆雪襟先去廊下候着,付东楼一个人进了屋。

看付东楼步履矫健,柏钧和就知道他的脚踝已经好透了。

“你的脚看样子没什么事儿了。”柏钧和挑唇一笑。

“就是闪了一下,能有什么事,我没那么娇气。”

这是冷面王还是男狐狸精,要不是这小子时不时对我笑这么一下,我能五迷三道地死在他的温柔乡里么!

付东楼赶忙给自己提提神,正色道:“我今天来是有很严肃的事情要和你说的。”

柏钧和觉得付东楼这副神情挺新鲜的,叫人上了茶,坐下对付东楼道:“坐吧,有事直说。”

“你上次说,要私下给我东西让我放在嫁妆里,我不同意。”

“为什么?”柏钧和觉得道理他上次已经说过了,付东楼今天突然来这么一下肯定是事出有因,倒也没急着和他呛上。

“卓成,你觉得相府的产业和王府比,谁的多?”付东楼找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靠着。

在大楚,高脚坐具并不是很普及,椅子是有,但更多时候尤其是居家的场合人们都是席地而坐。上下打量了付东楼一番,他随意地曲着腿靠着,样子懒散了些却并不失礼,柏钧和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自然是王府产业多。”

“所以,就算我陪嫁整个相府,也还是高攀了你不是吗,从门第上说。”付东楼勾了勾唇角,“我不是要靠嫁妆在夫家撑腰站脚的女人,我究竟陪嫁三十二抬还是二百五十六抬,都没什么区别。除非你算计我的私产。”

“你觉得我会吗?”听得出付东楼的玩笑口气,柏钧和自然不会认真。

付东楼摊手:“你要是会,我就真要计划着逃婚了。”

“我上次和你说了,这也是为了你将来好出去交际。”

“卓成,我说过我希望你能真正尊重我,不仅仅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是男人。”付东楼摇摇头,“我将来能在王府站住脚,让别人承认我是瑞王卿,凭的是我自己的本事,而不是你一直保护我。”

“我知道你是想对我好,可这种方式……”

柏钧和皱着眉头,付东楼说的意思他懂,但他自认从来没把媳妇当个女人看,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也别皱眉头,我也是到今天才明白之前为什么一直觉得怪异。”付东楼主动拍了拍柏钧和的手,脸颊微微红了一下。

“我失忆之后,一直很努力地去适应周围的环境。我总想着别人对我的看法过日子,我不知道原来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别看那时候我总和你大喊大叫的,其实我是心里憋屈,也是给自己壮胆,我害怕。”

“后来有了纺纱机横刀博古苑的事儿,你对我印象慢慢有了改观,我发现你其实挺能容人的,也就试着多跟你讲讲我真实的想法刻意顺着你一些,于是你也觉得我们前段时间处的还不错是不是?”

“我不怕你说我没出息,自从知道要和你成婚,你在我心里便是与众不同了,我没办法把你和翟夕那样的好兄弟看做同一个类型。我本身喜欢男人,你有心与我温存,时不时哄我一下,我自然有点招架不住了。”

“但到了今天,甚至说刚才,我才清醒过来,我的这些举动落在别人眼里,和一个要靠着夫君过一辈子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人家都找上门来要我相夫教子吹枕头风了。”

“我想我把我自己丢掉太长时间了,现在是该找回来的时候了。”

付东楼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头来看着柏钧和,清亮的蓝色眼眸透出一股迷人的风采,这是柏钧和从未见过的。

“这话我和翟夕说过一次,今天也和你说一次,我是付东楼,并不是谁的附庸。”

十六岁的付东楼,二十二岁的付东楼,宰相的私生子,现代的高材生,到底哪个才该是真正的自己?迷茫了那么久,现在看来都很可笑,这些外在的身份比起自己的心,远没有那么重要。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亏我自诩聪明,竟然险些浑浑噩噩地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付东楼自嘲地笑了。

“看来,我真是要重新好好地了解你一下了。”一瞬间有些失落,柏钧和不知道这种失落从何而来,但失落之后又有一些欣喜,他未来的王卿就该有这般风姿。

“刚才有谁去找过你吗?那人说了什么竟然会让你立刻就过来找我说这么一番话。”柏钧和想了下,“难道是付泽凯?”

“你怎么猜到的?”这小子不会在东府按了眼线吧,霜衣那孩子天天在我眼前待着没见干坏事儿啊。

“我猜的。宰相总喜欢在皇兄和我之间和稀泥。他不想皇兄逼反我,也不想大楚失去能打仗的将帅。他现在为了避嫌不好直接来,找上你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朝堂权谋……我觉得这事儿比让我学做饭还难。”付东楼摊手,“宰相大人好好教导了我一番内宅立身之道,又痛斥我操持工匠贱业自降身份。我高攀不起定国公做我爹,直接送客了。”

“宰相还真是……出人意表。”柏钧和哂笑,“眼下这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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