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叱奴向斜后方的一个属下用鲜卑话问了一句,得到答复后才对付东楼道:“他说是骟马的时候给马喂的麻药。”
“你大爷!”谁说文化人就不能骂街了,文化人逼急了照骂不误!付东楼全身残存的力气全用在这一嗓子离了。
“老子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啊,你先是劫持我,后来又给我下畜生的药,你想弄死我你直说啊……咳咳……”
付东楼呛了风咳嗽了半天,嗓子更难受了。
“吁。”叱奴停了马,对着随从打了几个手势,一行人躲进了土道边的山林里。
这群鲜卑人训练有素,安营扎寨生火造饭很是熟练。叱奴驾着奔雷溜溜达达地找了个阴凉地方翻身下马,再看付东楼,腿都不会动了。
“你可真娇气。”叱奴长臂一揽,几乎是把付东楼从马上抱了下来。
“废话,我第一次在马上待了这么长时间,我要是还能健步如飞一点事没有我也算天赋异禀了。”付东楼瘫坐在地,把自己的两条腿搬到一起。大腿内侧肯定伤到了,被汗水一渗更是疼。
“喝口水。你这一天多都昏迷着也没顾上给你喂水更没吃饭,等下那边烤肉好了你来尝尝我们鲜卑的风味。”
接过叱奴递来的水囊,付东楼猛灌了几口,跟饮马似的。
喝了水歇了片刻,付东楼缓过来点气力,随手捡了个石子儿丢向叱奴,“我说你们到底什么来路,劫持了我还敢在大楚境内溜溜达达地野炊,你就不怕柏钧和把你抓回去五马分尸啊。”
付东楼看看周围的环境,忖度着自己现在还在大楚境内。整个四川直到陕南的汉中都是大楚的领土,蜀道之难又是历史上都有名的,叱奴一行满打满算也就走了两天,怎么可能就回了北燕。
“他倒是能找得到我。”叱奴脖子一歪躲过石子儿,又伸手到下颌骨的位置摸索了几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从他脸上分离下来。不同于原本英武的长相,叱奴的真容可用斯文俊秀来形容,若不是肤色过深,联系他鲜卑人的身份,很容易让人想到以男子白皙俊美著称的鲜卑慕容氏。
付东楼扯了扯嘴角,指了指叱奴的脸又指了指他肌肉健美的臂膀,“我觉得你还是适合易容之后的那张脸。”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叱奴拿人皮面具扇扇风,“不过蜀地太潮热了些,饶是这面具精巧戴久了也难受。”
“你不会以为一张假脸就能高枕无忧了吧。”付东楼看向正忙活着的鲜卑武士,“他们不会各个都是易容的吧。”
“当然不是。”叱奴挨着付东楼坐下,“这条路是山间小路,楚军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路,量他们也找不到这里来。”
“山间小路能驰马?你逗我吧。”付东楼又不傻。
“也就是刚才那一段稍微宽阔才能跑几步,出了成都一进山,我们也就刚才那会才算是在骑马。”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位置离成都应该还不算太远……
付东楼心里盘算着却不想叫叱奴看出来,于是问他:“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劫持我。别说你是为了救我,扯淡!本来我是清白的,再过几天就能恢复自由了,你可倒好,来了这么一手,现在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明摆着是投敌叛国畏罪潜逃。”
“你还真信柏钧和会救你?”叱奴哂笑,“你怎么这么好骗。”
“我不信他难道信你?”如果叱奴是来劫狱或者是劫法场,付东楼有一定拿叱奴当好哥们……
“他们这些皇族中人满肚子心眼一脑子算计,你当柏钧和真喜欢你啊,不过就是看中你的本事了。等你真成了叛国罪人,他肯定第一个砍了你。”
“你妹啊,老子没叛国,老子是被你劫持的!”付东楼想踹叱奴一脚,腿刚一动就扯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叱奴失笑,“你省省吧,等下烧好水我帮你擦洗下上点药,你这细皮嫩肉的后面的路可怎么赶哦。”
“你到底是什么人?鲜卑商人不会有你这么大的本事劫持我。你难道是北燕的将军?”付东楼随便一猜,也没指着叱奴能告诉他。
“我当人不是个普通商人。”事到如今再说自己是商人也没人信啊,叱奴露出一个痞子似的笑容,“你猜我是谁?”
付东楼哪知道北燕都有哪些将军,唯一听过一个就是那日校场顾贤提起过的与柏钧和旗鼓相当的令狐纯,索性张口道:“你不会是令狐纯吧?”
正往烤肉架走的叱奴脚步一顿,惊愕地回过头,随即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杀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东楼:“……”
作者有话要说:某雅:小付,你身边的人各个有问题你造么~~
小付:不造……o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