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儿当初办的极是私密,除了当事人与几个看管山庄的柏家老仆之外应是再没人知道的,翟夕又是从哪打听到的呢?这才是付宰相疑惑的。
“说起来这座园子还是先皇为先瑞王建的呢,先瑞王身体不好,太医建议找一处温泉调养,谁知园子才建好先瑞王就……”老管家给付东楼介绍了山庄的大致状况之后便把新主人请到茶室喝茶讲古,“后来这处园子被先皇赏给了付宰相,可惜付宰相公务繁忙,居然一次都没来过。现在交到公子手里,公子又是不日要嫁入瑞王府,兜了一圈这园子终究还是回了王府,可见是天意啊。”
“房老伯您坐,您说这地方付……我爹他一次都没来过?”这倒是让付东楼很诧异,他原以为这地方是付泽凯为了躲家里的母老虎金屋藏娇之处呢。
“老奴一个下人,怎么当得起公子一声老伯呢。公子叫我房贵就好。”房贵说着也不坐,“宰相大人确实一次都没来过。”
“那这园子里的仆人身契都在谁手里,可是在宰相府?”分家得来的房产里自是带着奴仆的,付东楼一个没要全给曲氏退了回去,但温泉山庄的存在曲氏原先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奴才如何处置曲氏自然也管不了。
“这里所有的奴才除了老奴一家都是先帝置办园子的时候买来的,老奴是先帝的家生子奴才,不过没什么本事,没能跟着先帝打天下,先帝就把奴才派到这来了。后来园子赏给了宰相大人,大人却没收奴才们的身契,反是放在老奴这里代为保管。现在公子是这里的主人了,老奴这就把身契给您拿来。”
“房伯别忙,我就是一问,这些琐事交接过会再说不迟。”看来这些年来这园子是三不管啊,那这些奴才应当是干净的。付东楼对此很满意,至少他不用再买一批人来管这里了。
将整个山庄的管理都问过一遍之后,付东楼给房贵写了一张单子,“房伯,您在园子里帮我找个隐秘点的位置按照我写的要求改装一间屋子,把这上面的东西也买齐全了放进去。需要的银子明天我让风泱给您送来。”
房贵很不习惯付东楼对他用“您”这个字眼儿,可推脱几次未果之后也就接受了,对付东楼交代的事情也格外上心起来,也跟着风泱改了口算是正是认了新主子。
“少爷放心,老奴一定办好。银子您大可不必送来,因着维护这园子每年要不少银子,宰相大人便把这园子田地山林的出息全数留在了这里,几年下来公中还有不少银钱,应付这点工程还是富富有余的。等您闲下来老奴就把账本拿过来给您瞧瞧?”
“方便的话账本我今天拿回去瞧。”付东楼说了半天口干舌燥,饮了口茶才接着说道,“还有件事,您管着这么大个园子,看人的本领定是比我强,您帮我找人伢子买几个丫鬟小厮,看着顺眼听话的就行。既然园子里的人都是宫里调教过的,想必本事规矩都不差,您给我挑一个管事儿的,我要带到私宅去做管家。”
“奴才这一半天就给您打点好,到时候叫管事儿的带着新买的奴才直接去您的宅子可好?”
“就这么着吧。”付东楼待房贵拿来账本,让风泱把新宅的地址留给他便打道回府。
坐上马车没走出去多远马车突然急停了下来,付东楼一个没坐稳脑袋撞在风泱脑袋上,两人俱是“哎呦”一声。
“怎么回事?”风泱掀了帘子出来。
“刚才有一队胡人突然打横骑马出来挡了路。”车夫愤愤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杀千刀的卷毛畜生。”
风泱脸色一僵,“快些走吧。”
“没事,我不在意这些。”付东楼不是没听到车夫的话,见风泱耷拉着脸坐回来反而还劝起风泱来了。
“少爷您就是太好说话了。”
“我哪好说话了,你看李嬷嬷欺负了你,现在不就被整治得发卖出去了吗?”想到被断了一臂的曲氏还能淡定地分家,付东楼开始佩服这个女人了。
“我只是觉得这些事不值得计较罢了。天下骂胡人的人多了,我能挨个叫人家闭嘴吗?”
风泱正不知该说什么,车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少爷,刚才那群胡人回来了,说是要给您赔不是。”
付东楼挑了帘子出来,就见几个身材魁梧的胡人骑着马围着他的马车,不像是道歉倒像是劫道的。
“原来竟是位公子,我还以为是位小姐在车中。”为首的男子冲着付东楼拱手,“我等急着赶路,惊扰到公子,抱歉。”
这男人穿着皮毛的袍子,大开的领口露出肌肉紧实的古铜色胸膛,形容威武俊朗目光如炬,通身一股狂野阳刚的气息,看得付东楼一时失神。
不等付东楼有所表示,那人已经带着队伍绝尘而去。
“风泱你看到没!”
“啊?”
“多帅的汉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