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韦不琛,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何景槐这倒是新消息。
“韦大人这是不肯出手了?”
“出不了手。”韦不琛负手站着,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月儿偷了我的请柬,又带着底耶散去九春楼,被刑部的人当场抓获,若此时去杀她,我必受牵连。”
见那人脸上升起怒意,韦不琛又道:“韦某还要替殿下办事,受不得牵连。还请转告郡主,莫要再用殿下之名一再相逼。”
“你!”那人指着韦不琛的鼻子,“殿下和郡主乃是父女,郡主的意思,就是殿下的意思!”
“那也未必。”韦不琛淡淡地道。
这等蠢事,绝不可能是燕王的手段。
崔礼礼又赌对了。
果不其然,燕王得知月儿被抓,还是自己家的那个蠢出天的女儿设下的计,气得直冲冲地进扈如心的卧房。
“叮铃咣当”地,将桌上所有的药碗,壶盏,一并砸得粉碎。
屋里的婢女们赶紧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
燕王仍不解气,一脚将屏风踢翻。屏风直直朝扈如心压过去,婢女们顾不得其他,扑到床边,用自己的身子顶在屏风之下。
扈如心虽幸免于难,被倒下来的屏风吓得身体一拧,原已结痂的伤口,又撕裂开来。
“你个不成器的蠢货!”燕王怒极。
韦不琛喜洁,月儿能入他眼,是因为“干净”二字。偏偏被自己这个蠢货女儿弄去九春楼,还带着底耶散去。
别说月儿在刑部会说些什么,就算什么也没说,以后再要往韦不琛身边放人也是不可能的了。
“殿下,殿下!”燕王妃怕女儿受罪,连忙赶进来,“女儿还受着伤呢。”
“受伤?!”燕王冷笑道,“不是她去跟那个姓沈的幽会,能有这伤?”
“是那小人设计陷害!”扈如心趴了几日,也算是明白了。
“陷害!”燕王怒极反笑。
“寂照庵杀个人还杀不干净,”燕王怒道,“留下祸患,怪得了谁?还是怪你!”
“爹,我已经让人去杀月儿了。”
燕王双目气得通红,胸口不住起伏:“你以为现在的刑部还能像你杀宣平侯老十七那样,任你平蹚?”
扈如心咬咬牙忍着后背的疼痛:“爹,女儿刚探来的消息,刑部何景槐对这人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