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琛从殿内出来,县主还在那里站着。他再次行了礼就匆匆离开。
韦不琛不想有瓜葛。这条宫道上没有往来的宫人,她才如此大胆。他甩开宫女的手,继续往前走。
宗顺帝坐在龙辇上,看着纷纷大雪出神。
嘲讽地道:“韦副指挥使,想当初你将崔家娘子的生庚呈给我氏,还只是个旗营官。如今换了一身副指挥使的皮,倒疏远起来。”
清静殿屋檐上挂满了冰凌,小宫人们拿着杆子一根一根地敲,叮叮当当的像是风铃。
“崔家那个线人如何说?”
“婚事。”
小菱以为怎么也有些极端机密的事,这种臣子嫁娶的事,圣人也如此关心吗?
旋即又笑问:“韦大人可婚娶了?”
她摔在地上,抬起头,发丝缠在唇上,楚楚可怜地看着韦不琛,咬咬唇道:“这位大人,奴婢不小心摔伤了,可否搭把手,扶一扶?”
人生苦短,何必执着于天长地久。
这才是男人看见自己受伤该有的表情啊。小菱想着,伸手抓住圣人的衣摆:“不要——这点小事惊动太医不值得。小伤而已,圣人给奴婢吹一吹就不疼了。就是奴婢站不起来了。”
韦不琛道:“说龙抬头那日,何景槐曾到过崔家。”
小菱翻身下床,飞快地走到圣人的书案前。奏折上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韦不琛心中一凛,果然还是燕王。
“慢些,慢些。仔细再摔伤了。”常侍看得皱起了眉,忍不住去牵她:“摔得厉害吗?”
圣人要从细枝末节开始,而不是擒贼先擒王,这倒是给了他很多机会,顺道调查当年偃建寺的旧案。
只有一沓家书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一封一封的家书,落款都是昌宁宫里的宫人。
他们为何要写家书,家书为何又在圣人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