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像很耳熟。谁说过?是她自己。她对陆铮说过。
身后的男子沉默了许久,才问道:“这虾仁是你炒的?”
看样子,真是同道中人。便是不相看,做个朋友也还不错。
有一刹那,崔礼礼的手指紧紧抠住了桌沿,竟希望那帽子底下露出来的面孔是陆铮。
九春楼后院的辛夷花开得正好。
连陆铮的黑马都赢来了。
崔礼礼眸光一黯,手指渐渐松开桌沿,旋即又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崔姑娘选的地方,如此别致。”他褪下斗篷,湛蓝色的衣履矜贵华丽。
她说不出来。
“你是个有口福的!”比某个人有福多了。
心头一跳。莫非真是陆铮?
随即又否定自己。怎么可能呢?陆铮还在宫里当质子。
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那么多苛刻的条件,尤其是在九春楼相看,原以为除了陆铮,没有人能做得到,想不到,竟真有人愿意登九春楼的门。
他身形高大,步步生风。身上披着一件湖水蓝的锦面斗篷,帽子戴得很严实,看不清面容。
崔礼礼指挥着几个人爬上树去剪了几枝,用白瓷梅瓶插了,放在房中,紫粉色的花瓣张牙舞爪地怒放着。
崔礼礼笑道,敬了一杯又一杯:“我们九春楼四季有四酿,梅花、桃花、荷花和桂花。别处买不到的。便是宫里也喝不着的。”
进了屋,关上门,他才缓缓揭开帽子。
“哦?”眼前人用低沉的嗓音诱哄着,脸渐渐放大:“不知你想见谁?或许我可以帮你一个小忙”
这一声“哦”,似曾相识。
叫崔礼礼心尖猛然一颤,抬起头还未说话,那人就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