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吃食,我惯常吃的菜、肉、蛋、以及茶叶点心、果子饮子,都是有定数的,也写下来了。主要是鱼醋鲤鱼,要一斤左右的黄河鲤鱼来做。”
韦不琛默不作声地听着。崔礼礼仍旧滔滔不绝,还满带笑容地拉着他问:“对了,你可记得那年中秋,我娘请你到我家吃饭?”
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纤纤玉手,韦不琛有片刻出神,很快又回过神来答道:“记得。”
“那次我们是要请您吃蟹的。家中扬州的庄子上送来的蟹,偏被陆铮这给浇了热水闷死了。下个月入秋,正好是吃蟹的时候,漠湖的蟹着实难吃,你去我娘那里,让她从扬州送些湖蟹来,我着实馋的紧。”
“嗯。”他胡乱应承,看着桌案上的饭食,顿时食之无味。
许久,他问出口:“你若跟陆铮在一起,也会这样说话吗?”
抑或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让他知道她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崔礼礼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给了回答:“他不会把我关起来。”
韦不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冰冷的手指透着过她的皮肤传到她的心里:“我原本没有想要关着你!你但凡稍微——”
稍微什么呢?
稍微看看他,对他用些心思,像她对陆铮那样
卑微、苦涩、怨恨、嫉妒,交织在一起。
韦不琛从来没有如此痛苦过。
替父亲报仇雪恨之后,她成了他的执念。
去岁生日请她到家中吃面,说好要放开,甚至将拾叶也留给她。然而,整整一年过去,他仍旧不甘,仍旧煎熬,每一天都茫然虚度。
直到冒着违抗圣命的风险,将她留在身边,每日睁眼闭眼都能看见她,心才觉得踏实了。
“这清单并不是为难你。”崔礼礼淡然地看着他,“我最在意的自由,你不给,那我只能要这些身外之物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