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各方势力问罪圣院,拜剑阁阁主万剑一首先发难,他以苏守拙的性命为胁,让圣院处于不利处境,这虽是阳谋,可圣院的修行者们,却选择了旁观,他们洞悉其谋,却忘记了在圣院修行的最初意义。
儒道之路修理、智、仁、义、信。
圣院修行者,多于问罪之人,却无人站出来伸义天下。
陆观一代儒修,以修心而成九境君子大儒,本可以力挽狂澜,可他却选择护苏守拙的性命而离开圣院,可谓心灰意懒。
拜剑阁固然无法再以苏守拙为借口,圣院这边,何尝不是颜面尽失。
有圣院修行者一时醒悟,面有愧色,可更多的人,皆以为一切的祸根,是由顾余生而起!
倘若圣院无顾余生,则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来。
“顾余生,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有脸回敬亭山!”
有圣院的儒生站出来,指着顾余生一脸愤怒。
“圣院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一名儒生的话说完,立即有另外一人站出来指着莫凭栏:“还有你,莫凭栏,你们莫家出了个妖女,是圣院的耻辱,你怎么有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诸位前辈,诸位道友,诸位师兄,顾余生身怀邪术,在仙葫州滥杀无辜,莫凭栏勾结妖族,在下李跃豹,请诛他们,圣院有血性的,请站出来,随我一起杀了他们!”
李跃豹说得热血沸腾,拔剑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停顿下来,他本以为一番慷慨激昂,会有不少人站出来,可诡异的是,他身后并无任何追随者。
更多的。
是冷眼旁观。
圣院修行者,拥有散修无法比拟的修行资源,他们恨顾余生,无非是顾余生窃了圣院最大的名声,又获得斩龙山剑道场,可他们并不傻,顾余生在仙葫州万剑齐出,无数修行者皆丧在剑下,他未入七境时,就已经是斩妖榜的魁首,如此实力,谁敢轻易赴死!
拥有得多,就更加爱惜羽毛,更加懂得珍惜自己的小命!
“你……你们都愣着做什么?”
李跃豹没有蛊惑到圣院的其他修行者,先是一脸尴尬,他本来想要后撤步,可环顾一周,皆是嘲笑的眼神,就连刚刚第一个说话的家伙,也偷偷的缩回了人群。
李跃豹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当猴看。他愤怒的咬牙,看向顾余生,噌的一下拔出一把儒剑,手紧了紧,暗自伸量一下彼此实力,觉得打不过,额间已沁出汗水,进退维谷之际,他转而看向莫凭栏。
这家伙一向是好欺负的,当初墨家的人,都能拿捏他,那自己也能。
惹不起顾余生,还惹不起你莫凭栏吗?
“莫凭栏,你这个人族叛徒,拔剑吧,别说我欺负你,没给你机会!”
李跃豹从莫凭栏身上找回自信,大喝一声,手中剑刺向莫凭栏,他以为站在正义的一边,就会获得无数称赞,以剑秀技,绚烂无比。
莫凭栏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对方的表情,他仿佛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他这一辈子,本可以在莫家的大树下安安稳稳的修炼,不显人前,也不落人后,可正是这种心态,让他父亲失望,让莫家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异类。
现在,连圣院的一个跳梁小丑都觉得他是好欺负的,站在顾余生身边,不过就是背景板。
多年的委屈与愤怒,让莫凭栏的目光一寒。
他抬起手,一道青影交错。
手指夹住李跃豹的剑,将其寸寸折断,再以圣院大儒才会的‘兰亭临’,轻轻一拂,李跃豹的断剑被他夺走,掌心一摊,凌化五爪,一瞬掐住李跃豹的面门,下颌处被拇指顶住的地方,咽喉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住手!”
六院御院院长李牧之大喝一声,那李跃豹是他李家后辈,虽然有些哗众取宠,焉能就此被杀?况且此中门道,亦有他暗中授意,旨在不将事情闹大,以护住圣院名声。
但是,莫凭栏却一改以往在圣院留给人们心中的印象,他的五指陡然用力,李跃豹殒命当场。
莫凭栏随手一甩,大喝道:
“诸位来圣院带着目的,何必遮遮掩掩?而你们,身为圣院的一份子,外敌已至,却还在窝里斗,好,我莫凭栏和你们斗,圣院的名声,你们不护,我来护!”
莫凭栏的话,掷地有声,竟将圣院的修行者镇住。
李牧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后辈死在莫凭栏手上。
三大圣地,斩妖盟和浩气盟,拜剑阁等前来兴师问罪的人,则是彼此面面相觑,有一种阴谋被揭穿后的尴尬,面上无光。
“阿弥陀佛!”
大梵天圣地了戒禅师双手合十,出现在顾余生面前。
“诸位道友,老衲前来,只为寻回佛门宝鼎,至于过去的种种,老衲可为顾施主化解因果!”
既然莫凭栏已经把这一层窗户纸捅破,大梵天圣地的护法金刚也不再打马虎眼,直接说明来意,他的话在暗示顾余生,只要他交出从剑王朝遗迹中获得佛门宝鼎,那过往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实属一笔交易。
不等顾余生开口,一道强大的气息从人群中荡开,蓬莱圣地的天青真人一晃出现在禅师身旁,将了戒禅师的气息比了下去。
不仅如此,天青真人脚踏阴阳,道家八卦阵从脚下逐渐变得清晰,向四周荡去,在圣院的前山广阔之地形成旋转的大阵,他双手负立,凝目看向顾余生,冷淡的说道:
“道家背剑图在你手上,道家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