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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寒山仙君的分魂降临此界受了损伤,再后来,鳌山仙君分魂下界欲为魂灯续油而被灭,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下界之中那一颗不受控制的棋子,就是你,既然你已经脱离掌控,那我会把你从棋盘之中移出去。”
齐北神色漠然,他用一个冷漠的眼神看向顾余生,一念杀起,冰宫墙面,有八道影子从八个方向刺向顾余生。
顾余生以脚在地画圆,在原地留下一道剑影,剑影与那八道冰人交手,他本体则一个腾闪,出现在齐北的身后,右手斜劈为剑。
唰。
剑气看似斩过齐北的身体,却斩在了空处,不仅如此,顾余生的手臂挥动间,霜花在手臂上如瓷器碎裂般凝结出一朵朵。
顾余生手臂一抬,抖落数十朵霜花,目光移转间,齐北的身影已在冰宫之墙上,他双手抱怀,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大变。
速度变快了吗?
顾余生正欲行动,忽感脚微微一沉,低头看去,方才掉落的霜花已然如铁藜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霜花之形如花瓣,但却如一把把倒插的利刃,锋利无比,它们封锁住了自己的行动。
呜呜!
一声剑音碎裂,却是刚刚顾余生留下的剑影已与那八道冰封之音同归于尽。
可墙壁上,再一次凝练出新的冰影,而且从一开始的八人,变成了十六人。
十六道冰影交替出现,配合默契,他们以霜冻之气凝聚出冰剑,刺向顾余生的要害。
顾余生站在原地不动,十六道冰影刺向他时,三尺剑墙将十六道冰影禁锢,旋转如青莲的剑气将它们直接泯灭。
顾余生的眼角,无数霜屑垂落。
某个瞬间,他的眼皮微微跳动,呼吸之间,身前的三尺剑墙轰然碎裂,顾余生以掌抚胸膛,只觉心肺之处,好似有万千剑刃割裂般疼痛,不止如此,他体内的经脉也受到了某种阻塞,身体表面,开始沁出细密的血斑。
顾余生伸出手,对着呼吸过的霜冻之气猛然一抓,掌心开始沁血……
“细密到极致的霜刃吗?”
顾余生抬起头,看向冰墙上的那一道身影,自从这一座冰宫结界形成之后,对方的实力瞬间提升了一大截,变得深不可测,并难以捉摸起来。
“你足够聪明,可你的眼界实在太窄了,你根本不知道领域的强大,你在呼吸之间,已有不计其数的霜寒之刃进入你的体内,你纵然有玉璞之身,超凡雷体,可终究没有打破肉身的桎梏,现在的你,如同木偶一样,可以被我轻易掌控。”
顾余生眼前凭空凝出齐北的身影,齐北手掌伸出,拳头一握,砰砰砰。
顾余生的双手手臂上顿时有数十朵霜寒之花绽放盛开,鲜血融合在霜外醒目。
“这就是领域的力量。”
齐北苍老的脸上露出几分戏谑,又有几分恼怒,霜座墙后的铁链枷锁朝他汇聚,从手臂间延伸向顾余生,将顾余生的身体牢牢束缚。
伴随着更多霜冻之花盛开,顾余生的身体渐渐没入冰雕之中,浮空着朝那霜座移动。
“这本来对付人皇的手段,用在你身上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齐北冰冷冷的看着顾余生被冻结在冰雕之中向北移动,祭祀仪式即将启动,他又有些遗憾,语气嘲弄,“堂堂的谪仙神女,受过太虚祝福之人,委身于下界修士,只生出没有先天血脉的凡人,真是可惜了……”
齐北双手一合,墙壁上那一盏古老的魂灯开始微微晃动起来,一道神秘的灵光直冲苍穹彼岸,空间气息波动。
可就在这时,墙壁上的魂灯骤然泯灭,霜冻的冰雕里,有一道身影诡异般的穿过冰雕,化作一道魂剑斩来。
其剑之快,只在齐北的双眸之中如华光般涌现并一闪而逝。
顾余生的身影与剑与齐北擦肩而过,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咕咚。
有头颅落地的声音。
一开始,那渗血的头颅是齐北的头,可随着冰宫吹起一阵霜寒之风,那一颗头颅化作一颗冰雕头颅。
整个冰宫世界,如同被绚烂的骄阳照射一样,迅速土崩瓦解。
齐北的身体趔趄,向前动了动,他以手摸了摸脖颈,猛然间回头。
只见原本该被冰封在冰雕里的少年,正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魂力,他手中之剑并非实体,也是一把神魂之剑,可他的实力,更加强大诡异,仿佛布下的领域,根本禁锢不了他,对他失去了作用。
“灵魂之体?”
当齐北看向祭台上少年的肉身依旧在时,瞳孔急剧收缩,修行者神魂离体本是正常之事,可如眼前少年这般,灵魂与肉身一般无二,甚至有心跳波动和血气流转,就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让齐北更加感到惊骇的,是对方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若不是他在自己的领域之中,恐怕他连老主子赐下的替劫之符都没法激活就殒命当场。
纵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最大的底牌没了,相当于少了一条命!
若再来一次,死了,就是真死了。
齐北心在滴血,看着他布下的领域正一点点碎裂,他不由地背后一寒,骤然间萌生出退意:此子已成气候,自己就算杀不得他,将他的信息传至上界,也是大功一件。
只是如此一来,狩猎人皇之事,岂不是成了泡影,不止如此,还会得罪灵阁!
“大意了,还是低估了此子的能力。”
齐北无比懊恼,但他也是果决之人,凌空腾挪之间,双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