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地醒来，必须看到她躺在病床上才会清醒过来。/p
在这些揪心的时刻里，李暖暖有时睡着，有时醒着，但精神也大不如前，总是显得很疲惫。/p
她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惊醒，会像只懂事的猫咪一样把头在他的头上蹭蹭，说：“别怕，已经过去了。”/p
每当这时，他便感觉自己很无能，帮不上她，返到要她来安慰。/p
住院期间，李暖暖不见任何人，尤其是李虞，也不过问任何事。她只允许吴霁朗跟她一起呆着，而且只要他稍微离开一会儿，她就会紧张。/p
李虞来过几次，求和不成便趁她睡着后去找吴霁朗。/p
起初吴霁朗也不想理会他，直到李虞表示是为了李祯而来。/p
李虞带他去了一个地方。/p
那个地方离医院不远，建了一栋普通的民居做掩护。民居里面的陈设很普通，但地下室却庞大而隐秘。/p
随着观察，吴霁朗很快就明白这里是一处“监狱”，这地方当然不合法，而李虞带他来时，并没有给他套头罩一类的东西，他记住了路。/p
但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这件事在他心中是一件仅关乎他感情的私事。这段感情纯粹的部分并不多。/p
李虞将他带到里面的房间门口，说：“李祯已经疯了。”/p
吴霁朗问：“所以？”/p
“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浪费时间问他，阿瑾说我姐姐最多能睡两个小时。”李虞说着，把刀递给了他，说：“别让他叫。”/p
吴霁朗接过刀，说：“我知道了。”/p
上次杀毒枭时，虽然有感情的因素，但主要还是因为李昂的要求，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所以他动手之前其实有纠结跟痛苦。/p
但这次其实全都是感情的因素，可他丝毫都没有犹豫。江曾经给他讲过很多故事，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有的要比李祯还可恨，但他最恨的就是李祯，因为这是切肤之痛。/p
吴霁朗出来时，李虞显得有点意外，“这么快？”/p
三分钟不到。/p
吴霁朗说：“不然要多久？”/p
李虞笑道：“我以为你怎么也得先虐待一会儿。”/p
吴霁朗摇了摇头，“他已经疯了，我做什么都没区别。”/p
杀了他，已经是吴霁朗所能做到的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p
回到医院时，李暖暖已经醒了，她正坐在病床上，表情有些惊慌，阿瑾站在不远处解释，但由于李暖暖一直反反复复地问吴霁朗去哪了，阿瑾显得有些烦躁。/p
见到吴霁朗，两人都显得很高兴，阿瑾滋溜一下跑了，李暖暖则显得放松了不少。/p
吴霁朗连忙过去抱住她，柔声问：“怎么又醒了？做梦了吗？”/p
李暖暖没有回答，而是抽了抽鼻子，低声说：“你杀了人。”/p
吴霁朗一愣，松了手，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p
李暖暖不答这个问题，只望着他，问：“是李祯吗？”/p
吴霁朗点了点头。/p
她又不说话了，目光复杂。/p
他捧起她的脸，吻了吻，柔声道：“我作为她爸爸，既没能在该发现她的时候发现，也没能在该保护她的时候保护，现在也只能做这件事了。”/p
李暖暖咬住了嘴唇，说：“我还以为你觉得那不是你的。”/p
他用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嘴唇，让她松开牙齿，一边问：“为什么这么想？”/p
李暖暖的神情稍微有些尴尬，“因为你一直不提。”/p
“我觉得等你主动告诉我比较好。”吴霁朗说：“如果假装忘了能让你更舒服，那就忘了它。”/p
她靠到他怀里，说：“谢谢。”/p
自从李暖暖出事，吴霁朗就再没机会见上司，不过上司也托阿瑾带了话，他希望吴霁朗抓紧这个机会。/p
吴霁朗应允，阿瑾又问：“那孩子真的是你的吗？”/p
“嗯。”/p
阿瑾提醒他，“她有那么多男人，未必就是你的。”/p
吴霁朗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说：“是我的。”/p
阿瑾问：“你验了？”/p
他并没有，只是算算时间，那段日子他们确实在一起过。而且，他还觉得，李暖暖是个骄傲的人，她不必在这种事上骗他。当初她说只有跟他是不做措施的，他愿意相信这话。/p
而且，退一万步想，即便这些都是假的，那又如何？把她搞成这样的其实不是别人，是李虞和宋佳音，此时正是她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刻，他不想再去用自己的怀疑伤害她。/p
李暖暖出院前，虞雯来看她，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一向爱打扮的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她单独对李暖暖说了几句话，出来时告诉吴霁朗，李暖暖不想回父母家住，所以只能拜托他照顾她。/p
吴霁朗带着李暖暖回了她的私宅，这事私密，所以陪同的只有几个亲信。/p
到家时，珍珍正在准备午餐，两人跟她聊了几句，李暖暖便显得很累了，拉着吴霁朗一起回了房间。/p
吴霁朗安顿她躺下，问：“需不需要我去帮帮她？”/p
“等一下。”她握住了他的手，“我有话想对你说。”/p
吴霁朗见她神『色』肃穆，笑了一下，柔声说：“好，你说。”/p
她抿了抿嘴，样子有点紧张，“你出事的那天，我虽然是从酒店出来，但我并没有在那里住。”/p
吴霁朗问：“那你在那里做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