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也转过了身，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宋佳音，我问你一个问题。”/p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紧张，“什么问题？”/p
“你有没有爱过我？”他很少像此刻这么认真，“哪怕只有一点点。”/p
我正要开口，他却说：“我只是个有点小聪明却没什么智慧的人，很容易会被你的话带偏，你最好考虑好再说。”/p
我说：“没有。”/p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完全不意外，有些不悦地看着我。/p
下定决心杀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再想过回头，无论从前是否爱过他，那都不重要了，我杀了他，我决定去承担对一个人来说最残酷的失去。/p
而他现在对我示好，我虽没有切实的证据，也心知这不过一场海市蜃楼。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我想，既然是谜，那就总会有谜底揭晓的一天，我没必要这么早就开始考虑它，庸人自扰。/p
李虞许久才开了口，“你不打算考虑考虑么？”/p
我摇头，“不需要，我没有爱过你，你以后也不必问我了。”/p
他却笑了，转过身，弯下腰，说：“上来。”/p
这表情也变得太快了，我不禁皱眉，且没有动。/p
他扭过头来笑着看着我，说：“上来吧，我的话说完了。”/p
我重新爬到了他的背上，他依旧背起了我。/p
接下来就这样走了一阵子，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他开口，“我给你预约了脑科检查，在下周二，到时会有人提醒你。”/p
我问：“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p
“不是脑子，是记忆力。”他说：“我发现你会突然忘记事情，如果有病变也好第一时间发现。”/p
我说：“我忘记了什么？”/p
他沉默了一下，说：“检查完再根据情况告诉你。”/p
我没说话。/p
虽然我估计路程有四十分钟，但事实上李虞只用了二十多分钟。/p
我们到达停车位附近时，雪比刚刚还要大了，温度也更低，虽然趴在李虞的背上，但我也冷得打抖。/p
李虞把我从他背上放了下来，说：“到了。”/p
我说：“谢谢。”正要去拉开车门，他却说：“站住。”/p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转身看向他。/p
果然，他站在原地，双臂抱胸，笑着说：“这里可以叫到车了，自己回去吧。”/p
我没吭声。/p
刚刚的那一大段对白肯定有地方得罪了他，而且不止一处。/p
幸好这里的确能教的倒车了，而且比较好叫。/p
“另外，”他继续说：“我还得问你个问题。”/p
我问：“什么问题？”/p
“如果我能证明我爸爸并没有杀你家人，”他笑嘻嘻的样子就像在说一个并不好玩的玩笑，“你会不会向我道歉。”/p
我问：“你怎么证明？”/p
“只说如果。”他说：“我只想问你这个。”/p
“会。”我说：“既然搞错了，那我不仅可以道歉，也可以去死来补偿你。”/p
他『露』出满意的微笑，微微点头，继续道：“那会不会改变你刚刚的答案？”/p
“什么答案？”我问。/p
他却又笑了一下，摇头说：“你走吧。”/p
“借我点钱，”我说：“我没钱叫车。”/p
“不给。”他撂下话，转身上了车，倒车转弯，顷刻间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p
计程车很好叫，但我毕竟没有钱。/p
当然，如果跟计程车司机好好商量，求求他，这世道还是好心人多，大抵也可以顺利回去。/p
只是我又觉得路也不算太远，一两个小时怎么也走回去了，还不到了必须这样求人的地步。/p
于是我便自己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雪越下越大，我越来越冷。这会儿虽然已经动了念头，想要求求计程车司机，附近却已经没有了计程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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