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来,大陆就流传着关于“日之塔”的传说。那是黄金时代建造的奇迹,却毁于意外。因为这不幸的事故,极北才成为冰封苦寒的荒野。/p
有位学者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好奇。/p
他的性情天真纯良,对大陆和世界充满探求的渴望。于是在没有任何同伴的情况下,踏上前往北方的路——本意仅仅是想拜访史书里记载的旧墟。不幸中途迷失方向,误入陌生的峡谷。/p
“眼前是规模庞大的战斗遗痕,仍能分辨出四散的古老机关核心与萦绕的魔道之力。在仔细的以脚步丈量峡谷后,发现了高耸的雕像:超智慧体。先民们建造它,歌颂超智慧体的胜利。可经历漫长时光后,植物和泥土反过来又试图将这峡谷掩埋。就在这里,我分辨出新的声音:它似乎与魔道相通,却并非魔道;它微弱得难以感知,却纯净而深不见底。”/p
怀着疑问,他离开这峡谷。又过了许多年,他的渊博被人们所熟知。那时候人类的君主掌握了越来越大的权力,而超智慧体的力量陷入衰退。于是,超智慧体的当权者开始谋划建造最后的奇迹:“转生之术”。许多饱学之士被召集到了起源之地,这学者也在其中。/p
因为奇迹的建造,王者大陆智慧的根源时隔多年后向人类打开了大门。学者兴奋极了,他终于有机会去了解青年时曾感知到的那股力量。他认为,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知识根源。/p
可他越是研究,越是疑惑:这世间万事万物的来历,百种千回的因果,真的一如超智慧体所言吗?为何自己从魔道中汲取的,和过去自峡谷中聆听到的,并不完全相同?/p
恐怕是学问还不够精深,对知识的理解还不够透彻吧……他一心要寻求到答案,专心投入奇迹的建造。之后,千载难逢的机会降临:封神战争的爆发,当权者的隐退,战乱流离令所有人卷入灾难。他逃离了起源之地,追随他的,还有同样致力于建造奇迹的其他人。/p
他们在僻静而避世的大河流域,在森林和流水的环绕下,继续研究……不知道过去多少年,被所有人遗忘的地方,他们似乎真的实现了不可能之事:完成“转生之术”。这是所知的靠近知识根源的唯一办法了。/p
于是,奇迹的建造者,以这位学者鬼谷子为首——一个接一个接受了转生之术的洗礼,并拥有了神明般强大的力量,一道不可思议而危险的大门被打开了。/p
鬼谷子感受到不安。他从奇迹里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世界。这使得他对自己的造物产生了怀疑。但他刚刚提出疑问,就几乎遭遇不测:奇迹完成后,作为领导者的他已经没用了。他的弟子们现在想要独霸奇迹,完全不能容忍任何对奇迹的质疑。为了保住性命,他不得不逃离。/p
很长时间里,他风餐露宿于大河畔的森林,拼命朝渺无人烟的沼泽深入。他好像又回到了青年时代,独自的旅行中。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连行路的手杖也萦绕着萤光。他称它们为“玄微子”。玄微子们与这人类的博学者亲近,它们引领着他跋涉。直到有一天,当他从藤蔓的保护下苏醒时,又听到了声音:自然的轻语,它似乎与魔道相通,却并非魔道;它微弱得难以感知,却纯净而深不见底。它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一。不是知识根源,不是超智慧体,就是脚下这片土地,这片森林的法则和力量。/p
几乎穷尽一生的探索后,他似乎终于寻求到了梦寐以求的真谛。/p
“万物皆有灵”/p
千年之前,太古的迁徙者经过凛冬之海,遭遇了来自深渊的苍狼。惨烈的战斗后,一些人得以成功的继续前进,另一些人则因为伤病被迫留下来,他们臣服于苍狼,成为它的子民。苍狼的后裔,成为燕然诸部的先祖。/p
因为这样的传说,这样的血统,燕然诸部被视为蛮荒之民和血脉不纯正者。他们只能龟缩在极寒之地,依靠放牧和掠夺艰难求生,甚至在荒年分裂为好几个部族,为了争夺粮食自相残杀或是向其他国家乞求施舍。唯独一致的是苦苦渴盼神明的解救,渴盼着先祖重新降临大地。/p
冬夜,部落的帐篷中诞生了一个婴儿。花剌子模的商人带来大巫的预言:占卜这个孩童的命运,只到深沉的黑暗。他是带来祸乱的灾厄之子吗?族长终于命人将婴儿遗弃到冰结的湖上。可狼群长啸着聚集起来,它们带走了婴儿。/p
花剌子模,云中漠地诸国之一。他们恐惧强盛的东方帝国,却鄙夷野蛮又弱小的燕然诸部,用粮食挑唆他们争斗,为自己卑鄙的夺取利益。他们的国王尤其疯狂热衷于魔道,花费了数十年以太古的奥秘制造出强力的魔种,放任它们进入草原掠食落单的燕然人成长。他幻想着复兴魔种的军队,去与邻近的金庭城,乃至帝国相抗衡。/p
但放出的魔种再没有归来。它们在草原追猎人类之时,陷入了成千上百苍狼的包围。面对力量,身躯十倍于己的魔种,狼群却毫无畏惧。它们灵活的躲避伤害,前仆后继的朝着魔种的弱点攻击——听从那骑在庞大头狼上的青年的指挥,展开了巧妙的猎杀行动。/p
传说中的先祖自深渊归来了吗?名叫铁木真的苍狼之子摒除了魔种的威胁,如同闪电般赢得了燕然诸部青年们的拥戴和崇敬。在他的率领下,很快群狼和铁骑开始南下。曾经不可一世的花剌子模陷入了灭顶的恐惧。灾厄,深渊的灾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