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妙的贾政刚刚开始思索对策。/p
林海已然开口言道:“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题,就是我偶然想到, 那《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言道:『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只是这‘空’为何物, ‘『色』’又为何物?”/p
贾政闻言就是一愕,这么简单?这个基本是文人『骚』客们常谈的经典啊, 就他肚子里的存货,还是可以支撑一二的, 不至于太丢人。/p
其实林海也是因为这个命题空泛, 大家谈的太多, 若是贾政知趣,自己守拙, 也不至于死的太难看。/p
当然, 若是贾政不知趣的话, 那后面可有的是他的好看。/p
贾政因为不知道在座者的深浅, 果然暂时没有贸然开口。/p
王焕章听了就喝了一声彩,“林公到底不凡, 竟然已经参悟到如此境界, 只是这空『色』二物, 我等各自认知不同,于小可而言, 这空相对的, 应是各人的认知, 而『色』, 应指实物。”/p
他与其他人都是听闻林海出关, 过来探望的,再则,作为一个读书人,他真的对林海所谓的‘心障’十分好奇。这才与九嶷山人等联袂过来探望,希望能比其他人抢先一步知道答案。/p
贾政心下鄙视,这么简单,我也知道啊,早知道,方才他就抢答了。/p
他刚说完,一旁一个名为九嶷山人的老者便笑道:“在下觉得,大人的空似乎不是林公的空,林公的空,只怕还在大人所说的之上。”/p
一旁的几个学者也忍不住七嘴八舌的掺和进来,争辩起来。/p
贾政听得发晕,待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真要被扯进去,他怎么说?这些问题,他也不过人云亦云,鹦鹉学舌而已。可是这里的这几个,从他们方才的言论来看,显然都是大家,人家对于那‘空’‘『色』’二字,是有真实的认知的。他那水平拿出去,一斗只怕就尸骨无存了。/p
林海笑道:“我想了半天,只得了一个眼见未必为实的结论来。”他向君睿招了招手,“这位是我的弟子,君睿,今天,便让他与大家做个小实验,来证明这个问题。”/p
贾政在君睿进来时,心中就是一惊,这位爷怎么在这儿,这可是个瘟神,谁沾谁倒霉,他的乌纱帽可就是被这位爷给一撸到底的,焉能不怕。/p
待得听林海一说,心下大定,既然你跟如海执弟子礼,那老夫可还算得是你长辈,一个黄『毛』小儿,有何可惧,顿时放下心来,捋着颔下几缕长须,做飘然长者状,等着君睿上来拜见时,再好好教训他几句。/p
君睿连理都懒得理他,没见武夷山人等都不敢对他加以颜『色』,偏这贾政却要端着架子纠缠不清,实在是脑子有包。/p
试验非常之简单,一个是小孔成像。/p
将几位大学者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我们是这样看到东西的。”/p
王焕章叫道:“不对啊,我觉得我看人就是直着的。”可是要他拿出如君睿这般的实验来,却是不成的。/p
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是嘴上还是要争回面子来的:“我回去好好想想,日后得了实证,再来与你辩驳。”/p
林海笑道:“我难道还能跑了不成?你只管回去找,找到我们就来再辨。”/p
王焕章一昂头,“这还差不多。”/p
众人都忍俊不禁,“王公还是如此爽直。”/p
而后的,就是显微试验了。/p
看着君睿滴了滴水在玻璃片上,然后将那水撵开,这过程大家也都仔细看了,君睿并未在其中做什么手脚。/p
可是当那玻璃片放到了显微镜下后,所有看过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这这这是怎么回事?”/p
“明明就是一滴水啊!”/p
“我看了的,那水很干净的,里面没东西。”/p
“这个不可能?!”/p
“再做!”/p
“对,就是,再做。”/p
“这次看仔细了,别又让这小子从中做了手脚。”/p
“哎呀,几位夫子,你们真冤枉我了,这水摆在这儿,你们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君睿叫屈。/p
“不管,必须重做。”几个老头儿一阵大哗,坚决不依。/p
贾政看着君睿吃瘪,心下大乐,我叫你不敬老,现在吃亏了吧。/p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p
……/p
于是君睿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又重新做了一遍。/p
这次他们都知道了厉害,自然君睿每一步,他们都检查得极为仔细。/p
“呃,真恶心!”/p
“这就是我们平时喝的水吗?”/p
“唉,老夫日后都不敢喝水了。”/p
“哎哟这个可不行,武老您可是大家,若是就此被渴死了,我们可担待不起。”林海笑道:“十九,你再将我们喝的水,井水,泉水,还有外面沟里的水,都给夫子们演示一下。”/p
九嶷山人腾的站了起来,“不成,我得跟着他们去收集,实在是太可怕了。”/p
王焕章也坐不住了,“那个林公,在下也得去看看,不然以后这水还喝得下去么?”/p
众人失笑,却也都起身跟了出去,便如王焕章所言,不盯着看着,以后这水,他们还喝得下去么?/p
贾政被众人晾在一边,视若无物,以他那极强的自尊心,如何忍受得了。面上讪讪,“如海,这……”/p
林海淡淡的道:“在下与贾二爷似乎还熟不到这种程度。”果然,这人,终究已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