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痛心的一步步走到杨勇身前,杨勇内心跌宕起伏且紧张不安。/p
父子二人没有注意一旁元海的神情。身为元氏的亲哥哥,元海得知元氏生前还遭受到了杨勇的毒打就痛心不已。/p
元海情绪失控,冲到杨勇跟前,狠狠的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杨勇推倒了,颤抖着手指对杨勇指责道:“你,你太狠心了,我的妹妹一定是被你逼死的,她一定是被你殴打,所以含恨自尽了!一定是你逼死的!”/p
被元海这样定下罪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杨勇心想,这总比让其他人知道元氏是被自己按在水中淹死的强。这样,元氏就会被定为自尽而亡,自己也不需要被治罪了。/p
杨勇明白现在只需要求得杨坚的原谅,那元氏的死大概就可以这样欲盖弥彰了。/p
他抬首一看,杨坚正愤恨的怒视着他,杨勇抱着杨坚的大腿哀求着:“父皇,儿臣真的没有逼死元氏,昨晚本该是她侍寝,可她脾气不好,刚一来我的寝殿就跟我闹僵了,儿臣真的是被气糊涂了才动手打了她,儿臣也并不知道她会想不开啊!”/p
此时此刻,杨坚的心一团糟乱。他不昏不庸,他岂会不知道东宫的荷花池有多深呢?元氏要自尽怎么可能会选择东宫里的这座小池塘呢?那里根本淹不死人啊!/p
可元海身为大理寺卿为什么在还没有查证的情况下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定下了元氏的死因呢?杨坚心里在想元海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p
但瞅着杨勇这副不争气,三天两头就惹事的样子就来气。杨坚心里还担忧着独孤皇后,暂时也无心跟杨勇和元海多说什么了。/p
他对在场所有大理寺官员说道:“太子妃元氏的死因还有待查证。元爱卿,朕体恤你失去至亲之痛,准许你不插手案件的调查。皇后还在病危中,朕不想在这里跟你这个逆子虚耗时间了。杨勇,你听着,假如有一天让朕知道太子妃不是自尽而亡,你该清楚会有什么后果,朕一点儿都不相信东宫内院的荷花池能淹死一个成年人。你的母后也被你气病了,她若好不起来,朕也饶不了你!”/p
说完后,杨坚便气冲冲的离开了。他一走,东宫大殿安宁了不少。/p
杨勇吓得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手心,额头,汗流浃背。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惊魂的一刻的。/p
今天人太多了,元海心里有话跟杨勇聊他也都放弃了,带着大理寺的所有官吏也离开了东宫大殿。/p
永安宫。/p
满屋子的太医在探究着独孤皇后的病情。床沿边,杨广和凤茵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太医给昏迷不醒的独孤皇后诊断着脉象。/p
李太医神情凝重,号着脉还直摇头。当他站起离开床沿边时,杨广和凤茵都急切的跟随追问着。/p
“李太医,您倒是说句话呀,母后到底怎么样了?”凤茵愁眉紧锁的问道。/p
李太医拱了拱手,道:“殿下,王妃,皇后娘娘病情可能有点严重啊!”/p
杨广和凤茵听后都呆若木鸡了,神情中却还透漏着伤感。/p
“李太医,你把话说明白一点,什么叫可能有点严重了?”杨广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抓着李太医的手臂追问着。/p
李太医特别为难,暂时他也还不能完全确诊独孤皇后的病情,继续拱手道:“殿下,王妃,臣还需要跟其他太医商量商量,过几个时辰,臣会给您和皇上一个交代的。”/p
李太医这样一说,杨广和凤茵的心里更加没有底了,眼睁睁的看着太医们离开,却找不到一个真真切切的答案。/p
二人又带着满心伤感来到了独孤皇后床沿边。/p
凤茵望着病危中的独孤皇后心疼至极。这个她认作母亲一样亲的人,这个一直呵护她,重视她,又偏爱她的人现在倒下了,凤茵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感受,她只能陪伴在独孤皇后身侧等待着。/p
杨广的情绪比凤茵好不到哪里去,他生怕独孤皇后有个三长两短,因为独孤皇后也是最疼爱他的长辈。/p
他跪在床沿边握着独孤皇后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含泪说道:“母后,你千万不要有事,广儿还在您身边啊,您快醒过来啊!”/p
杨广从来没有在凤茵面前这么脆弱过,这是凤茵第一次感受到杨广失去了安全感,他像个失去了母亲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沉浸在伤痛中难以自拔。/p
失去王勋那回,杨广都不曾这么迷离过,但是这次见到独孤皇后病危,杨广再也坚强不起来了。/p
凤茵站到他的身旁,让杨广靠在自己的腰间依靠着,安慰着:“先别哭,我相信母后会好起来的!”/p
“伽罗,伽罗……”/p
这个浑厚又慌急的声音一听就都知道是杨坚赶来了。/p
寝殿里的侍者都跪了下来,连杨广和凤茵都立刻跪在了床边迎接着。/p
“父皇!”/p
迫切想见到独孤皇后的杨坚无视任何人的存在,他直接冲到了床沿边喊了好几声“伽罗”。/p
可独孤皇后依旧不曾醒来,杨坚心急火燎的朝杨广和凤茵问道:“起来。告诉朕,你们的母后情况怎么样了?”/p
面对杨坚犀利的提问,两人都只好低下了头,还一声不吭。/p
杨坚都急坏了,吼着问道:“到底怎么样了?说话啊,你们!”/p
伤心过度的杨广只知泪流不止,凤茵只好坚强的替他回答了。/p
“回禀父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