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对父子确实有野心,他们第一次出现在皇宫时我就这么感觉了。”洛终于决定跟莫小西讲明这件事。
“他们来皇宫,是跟嘉兰说的秘密任务有关吗?”莫小西问。
洛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她。“我安插在奥尔多的一名探子收获了一份需要告知帝国方面的重要情报,然而当他要将情报转给联络人时,发现自己身份有暴露的危险。于是他铤而走险,没有去传递情报,而是从不曾有人留意的地方逃了出去,向西横跨了大半个奥尔多。”
横跨了奥尔多?莫小西回想着这片大陆的地图,发现这位探子大约是到了澜海附近。
洛喝了口水,继续讲道。“他到了澜海边,偷了个木筏就划上海面。他并没有真正暴露身份,所幸没有追兵,但木筏却被大风浪打散,他抱着木头在海面上奄奄一息,被路过的沸血佣兵团所救。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吧?”
“沸血佣兵团护送他来到帝都,把事情一说,国会表示感谢,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授爵?”莫小西猜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洛肯定了她的说法。“那么得到了幸福的这位小姐,你可以走了吗?”
莫小西光顾听故事了,都忘了之前的争吵,被洛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我不是为了听故事才想跟你吵架的。”莫小西反驳道。“你就像这样把事情一说,不就完了?干嘛还要骗我说没什么事?”
“你现在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总归是做不了什么的。”洛仰头躺倒在椅子上,望着屋顶。“就像木恩,他去了边境,也不过是守在那里。在奥尔多扰边时进行防御和反击罢了。这样又怎能报仇?国会里的都是反战分子,忍着奥尔多一次又一次的欺凌,坚持认为自身利益比国家利益更重要。就算奥尔多大举入侵,也不见得会第一时间决定出兵。这种情况下,他还不来帮我,连你这个小女孩都责怪我,我要怎么办?”
听了这番话。莫小西心都快碎了。
洛的母亲在女儿出生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身为帝国皇帝的独子,洛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自身存在的意义。父亲年轻时曾在一次跟奥尔多的战争中负伤,常年被隐疾折磨,这两年来更是老态严重。父亲还能坚持多久,自己能否驾驭得住国会,统治好这个国家,洛每时每刻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渐渐开始为身边的人安排各种事项,有的是对自己有用,有的是对对方最好。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成为了本能。他从来不去想这些人会怎么想,因为他没有精力去想,他的精力已经全部用在了国事上。
洛从来不想对人说这些,他只需要做就是了。然而今天被莫小西和木恩的二连击打中,他真的有点觉得累了。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跟你说。只此一次,不许对别人说。”洛坐直身子,正色道。
他将心中堆积的压力和委屈。一股脑地倒给了莫小西,一直说到口干舌燥才停了下来。倾诉出来的他,感到身上轻松了许多,心情也好了不少。莫小西本来震惊于他吐露出来的内容,但见对方脸色好转,于是自己也莫名开心起来。
“你给自己的负担太重了,平时找人多倾诉一下,应该会好些。”莫小西又去给他倒了杯水,还特意端到他手边。
洛抬起手,握住杯子。“嗯。你说得没错,倾诉一下是感觉好多了。”
“是吧?”莫小西看着洛多云转晴的表情,心情好得跟什么似的。笑得灿烂极了。“以后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跟我说,别总在心里憋着,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真是个好女孩啊。”洛赞叹着望着莫小西。“天色渐晚,我让人送你回去。”
被马车送回家,莫小西还沉浸在洛的赞叹中。那时的洛在莫小西看来,格外英俊,那双眼睛炽热得仿佛能将她融化一般。莫小西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颊,用凉水洗了半天脸,又在床上滚了很久才得以安睡。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西就气愤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又被他骗了!
一觉醒来的她才反应过来,昨晚洛那一番话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虽然回答了自己最初的疑问,可那擅自安排自己人生的罪责又是怎么作答的?好像自己被打了一大堆悲情牌,然后忽忽悠悠地就忘记了,还傻乎乎地去宽慰他。
下次我管他去死!
好脾气的莫小西再一次因为洛而极度愤怒了。
整整三天,她都没再见到洛,当然自己也不想见他。嘉兰对那天的事情一无所知,依旧一边抱怨着一边拽着莫小西上无聊的课。莫小西朝她打听过木恩的事情,嘉兰虽然疑惑莫小西为何打听木恩,但还是告诉了她。听到那人还是皇家卫队队长,这几天照旧工作着,没有什么异样时,莫小西有些恍惚。难道那天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吗?
“来了来了!”嘉兰有些兴奋地朝楼下看去。
她和莫小西此刻正坐在二楼休息区,正下方就是一楼大厅,此时麦克.朗尼治正走进来。他还是老样子,淡定地跟老师和诸位同学问好,从他身上半点都看不到他父亲那外溢的野心。
他跟他父亲不可能是一路人吧,莫小西心想。
“话说,我们在这里不下去行吗?”莫小西对身旁边吃边看却丝毫没有下楼跟新同学打招呼的嘉兰说道。
“又不是没见过,还特意打什么招呼,等以后有一起上的课时再寒暄好了。”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