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国耀刚踏上画廊台阶就看到正门走下来三个年轻人,他微微向后退了退,在三个同样英俊的男人之中搜寻胥言的影子,很可惜没有看到,正准备进去问一问时,下来的人群中有个声音响起。
“您是牧伯伯吗?”荀渊非常吃惊,今天福清社停业一天牧国耀为什么会过来。
牧国耀盯着眼前的这位年轻男人,面相很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可能他也是牧翎絮的朋友,没有多想地点点头。
“您今天来看画展吗?”荀渊上前一步,“可是今天福清社场地被征用了。”
“哦,不是的。”牧国耀摆摆手,他现在真以为荀渊是牧翎絮的朋友“是小絮让我过来找胥言的,她今天加班不能赴约让我通知他一声。”
荀渊脸色沉了下来,但只是一秒他重新整理情绪,“我让人去通知胥言吧,牧伯伯您到那里我开车送您。”
“不用不用,”牧国耀摆摆手,“我本打算让小絮陪我吃饭的,没有想到她加班,我一个人去对街吃点东西搭地铁回去就行了。”
“牧伯伯!”荀渊出手拦住他,“您可能还不认识我,我是……我是白玲爱的儿子荀渊!”
牧国耀十分吃惊,手指有些轻颤地指着荀渊,“你就是……哦,都三十年了……十年前听说你回到青岗镇,一直没有好好看看你,不错……不错,你……妈妈还好吗?”
荀渊点点头。
黄玉站在他们身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两位现在是准备认亲吗?(荀渊英文名)追求牧翎絮不成现在改攻克她老爸,这家伙情商一下子升了不少呀。
黄玉还没开始胡思乱想就被荀渊指示去传话,把消息告诉胥言重新走出来时,他的老板带着所谓的牧伯伯消失了。
都到饭点了,居然玩失踪!他这个老板是打算不管饭吗?黄玉站在夜幕下叉腰开始“咒诅”。
荀渊带着牧国耀走进一家本地菜馆,点了一些本地特色菜,荀渊口味清淡吃得不多。
“时间真快,”牧国耀扶了扶眼框像似在回忆,“感觉你妈妈还是一个小姑娘,一转眼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荀渊垂下眼帘,“牧伯伯与白女士……与我妈感情一直很好是吗?”
牧国耀点点头。
“我很少听到她谈起您,十年前回青岗镇她还警告我不要理会对街牧家,我还以为她跟您曾经有过不愉快。”荀渊说出自己心中多年的疑问。
“是呀!”牧国耀喝了口啤酒,“当初是我伤了你妈妈的心,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心气那么高,一走就是三十年,为了这个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外婆。”
“有原因吗?”荀渊追问。
牧国耀叹了口,“我跟你妈妈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以来我就当她是亲妹妹一般,小时候上学背她过河,再大一点我教她画画,她很聪明很可爱,但是在我心里只能是一个妹妹,这种情感一旦根深就很难生出其它情感来。”
牧国耀又喝了一口酒,“我第一眼看到牧翎絮的妈妈就爱上她,她沉静温柔不说不笑都能给人一种温暖……”
荀渊目光游离也像似在回忆,“牧翎絮很像她妈妈是吗?”
牧国耀点点头,“我有时候很庆幸絮儿长得像她妈妈,但有时候又讨厌她长得像,过去了十年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絮儿,所以我们父女俩虽然生活在一个城市却很少见面。”牧国耀的声音到最后有些哽咽。
荀渊在内心思忖,牧伯伯是不是在责怪牧翎絮害死了她母亲!不,应该是自己害死了她母亲,是自己让这家人生离死别,痛苦不堪!
“牧伯伯,对不起!”荀渊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不,是我自己自责,不怪你提起这个话题,”牧国耀以为荀渊在为这个道歉,“絮儿妈妈的死都怪我,是我无法面对絮儿,这么多年她一直为失去妈妈痛苦挣扎,我……无法告诉她,当初是我害死了她妈妈。”
“怎么回事?”荀渊皱起眉,难道当天的情况不像白女士告诉自己的那样,牧翎絮的妈妈并不是因为牧翎絮不停地催促出的意外?
答案究竟是什么。
牧国耀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只有当着荀渊这样的外人他才敢剖开自己的心,说出实情,“当天,絮儿与她妈妈到s市进货,也顺便回了一趟外婆家,到了下午下起了暴雨,絮儿与她妈妈本来不准备回来,虽然中途有人打电话让絮儿回去,但絮儿发现雨下的太大,怕路上不安全也就打消了念头,但是……”
牧国耀取下眼镜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但是那天我因为下雨结束了采风回到家,也许是淋了雨的关系发起了烧,被邻居知道了跟她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所以她们母女才冒雨赶了回来。”
荀渊的泪也溢满眼眶,牧翎絮当天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电话回来,她在当时的外在环境下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她妈妈的死并不像白女士说的那样,那份调查那份她舅妈的口实有多少是真的?白爱玲!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喊过妈妈的女人,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唯一的女人,因为自己私欲强行地去剥夺儿子爱人的权利,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来伤害自己,荀渊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孤单的童年,无助又悲伤。
相比之下,牧翎絮的爱虽然胆怯、稚拙但是每一种情绪都出自她本意,幸福时微笑,悲伤是流泪,就算被抛弃也勇敢去面对。她当天的哭当天的耳光一定是受白女士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