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当家,我一早就察觉她和着窟穴内的妖魔串通一气,意图将您辛苦创下的依月楼基业弄得乌烟瘴气,上回我的属下跟踪她到此,竟听窟内的那个妖魔教唆这个贱人来取您性命。还有我们老祖宗多少年留下的圣训,男尊女卑,女子向来要以侍奉好男子为自家的本分,这个贱人竟然暗地里接受妖魔所输的内力,将我们依月楼的恩客各个击得落花流水,长此以往,大当家您在此地的生意怕是要尽毁于她手中,当家花魁之事还请大当家重新斟酌。"
怜儿还准备了若干说辞想要进一步诋毁我,杜貔倒先腻了,抬起一只手阻断了她的后话。
"嫣儿这连日来可真够辛苦的,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说完凤眉一挑,犀利地目光中渐浓了戾气。
我再次深深地看向那个曾经情同手足的妹妹,无奈地走到她的近前。
"怜儿妹妹,我们之间何以弄到今日这番田地?"
怜儿阴鸷地看着我,冷哼一身,旋转到她主子身后寻求保护。
"哼!妹妹?好一声妹妹,姐姐何时把我当做妹妹看的?!当窟内的女魔头输你真气之时,当我被迫束腰缠脚之时,最终被迫卖身赔笑那些轻薄的男人之时,你去了哪里?"
"哦!呵呵!倒是我忘了,姐姐有真气护身,那些下三滥的角色自是伤不了你,而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伤感只消一小会便退出了怜儿弥漫着凌厉之气的额头。
"这些,现在在我看来,已经都不算什么了,谢谢姐姐你成功塑造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怜儿。我有娘亲的疼爱,生意红火了又有了自己的私银,现在唯一缺的便是头牌的名号。可是姐姐你又不甘寂寞了,非要插进来跟我争跟我夺,唯一让我后悔的是,上次在你脸上留下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呵呵!呵呵!可上天见怜,让我抓住了你伪善的底牌,你若是不在了,今后的路上便再也无人阻我了!"
"怜儿。"
这个可怜的被生活磨砺疯掉的女孩,我鼓起勇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她解释。
"你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日后能够早日离开这里。"
"谢谢姐姐的好意,不必了。"
她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特别将末尾的三个字加重了语调。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上演这场姐妹情深的苦情戏,我不是过来看你们演戏的。"
一旁的杜貔断然怒喝到。
转而又和风细雨地来到我近前,指尖一圈圈曼妙地缠上我的发丝。
"那么,嫣儿,你想为娘的怎么罚你呢?"
杜貔的态度能一下从极度严寒转而进入极度酷暑,中间不带一丝的过渡。她的态度迫使我回想起原先来这之前的那个世纪,心理学的课本里曾经提到过,越是拥有此类人格缺失的人,性格越是冷血残酷到极致。
身前身后都是死路一条,我缓缓地阖上双眼。
"悉听尊便。"
"好一个悉听尊便。"杜貔抚掌大笑。
"我依月楼许久都不曾出得像你这么有性格的女子了,今天我成全你,来人啦,把那个不要脸的活死人给我抬出来。"
我心下了然她话中之人必是杜貅,慌忙睁开双眸四下寻找。却见和先前阻我去路穿着一致的六个黑衣壮汉,将一个巨大的滚动轴轮推将过来。及至面前,细看之下,差点将我骇昏过去。
杜貅被五条带着倒钩的蟒口粗细的锁链,透过四肢和颈下的锁骨,牢牢地绑缚在轴轮正面的中心,虽然扭曲的五官看不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但只观其色,便堪比那石灰砌成的墙面。蒙头污垢油腻的长发已完全将人形尽遮了去,五条锁链被侧面一个类似马达的东西带动着,还在不断地穿梭在骨肉之间,伤口原先淌下的血渍已干涸发黑,又有更为鲜艳的殷红源源不断地落于其上。
看到这一幕,每一口呼吸都是痛的,神经几近崩溃,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师傅,最终无力地瘫软下来不忍直视。
杜貔见此情景笑得愈发大声,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名壮汉来到近前。我强作振作,与其争斗一番,只无奈于经过刚刚一幕的刺激,心神游走,颓势尽显。须臾,便被对方制下,捏开双唇被迫服下一枚丹药,我试着再度运气,不想药效发挥的极快,须臾便有一股力充斥进我的五脏六腑,周身顿感疲歇。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活脱脱像是被放了气的充气娃娃,体内已经感觉不到内力的存在了。耳边,杜貔万恶的笑声却是依旧。
"杜貅,你想杀我?偏偏就选定了这么个无用的弟子。啧啧啧,你刚刚也看到了,单单只派了两名手下便废了她全身的功力,可惜你还为此修炼了多年。你以为你是什么武功盖世的奇女子么?天真!"
"想要我死,哈哈哈哈!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这条滥命是怎样葬送在你亲手调教的弟子的矢下的。"杜貔神色阴鸷,蔑笑阵阵。
"哈哈!来人,给我搭弓上箭。"
臆想出来的毒计将杜貔激动得满面赤红,亦将她嗜血的本性暴露无遗。
轴轮边上的一名壮汉拎来一桶冰水,冲着杜貅兜头浇下。而我这边已有另一名壮汉将我从地上扶起,再一名壮汉强制住我的手按在搭弓上箭的那支箭的箭弦上。
从醒来的杜貅残留在面上的那一只眼里流露出的除了羞愤,便是不舍。她试着张了张嘴,一大口黑色的血污喷涌而出,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