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官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而奇怪的是那船的甲板上站着的一个敞裸着胸怀的刀疤脸,眉毛挑了挑,嘴一歪便有一干小厮从舱内抬出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女子,一抬手,那女子就从空中重重地坠入了湖中,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他们的舱内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哭声,似乎那里面关押了至少上十名女子。
画舫外的那个小丫头,刚刚许是看到他们将那个缠绷带的女子拖出船舱,预感大事不妙,惊吓之中慌乱地呼号出声。
船头的刀疤脸听到叫声,极目眺望,又见我们的舱外出来这么多美艳的女子,不怀好意地将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回头对手下耳语若干,他们的船迅速地向我们这里靠拢过来。
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徒然升腾而起,无奈我这身子又被那阴毒的杜貔费了内力,偏偏禁衣又不在近旁,若是出何意外,倒真是很难阻挡。
刀疤脸一脸淫笑地跳上了我们的画舫,十来名身手不凡的手下随行而至。待探清这画舫内竟是一干女子,脸上龌蹉的笑意愈发浓腻了。
"爷,我们船上的那十二名女子,除了这遭了瘟疫的短命鬼,其他的尚算健硕。只是藩王起兵肇事,圣上命我们收罗十二名女子充作公主下嫁各属地的藩王,如今这少了一个,回宫怕是不好交差吧?"近前的跟班无不担忧地提醒到。
"少?哪里会少?"刀疤脸将目光不怀好意地投在我们身上。
那跟班顿悟过来,却是更显慌乱了。
"爷的意思,用这里的女子充替?"
"有何不可?"
"只是……。"
"你但说无妨。"
"只是这艘画舫,小的看着眼熟,好像是依月楼边的花船,既是花船,这船上的女子自然便是……。"
刀疤脸满不在乎的大手一挥,摒闭了他的言辞。
"无妨,这事你尽管放手去做,怪罪下来由我一人承担,你别忘了验收这批女子的禄公公,不仅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也是我的亲娘舅。"
"啧。那一船的女子,您看哪个比较合适?请大人示下。"
刀疤脸目光犀利地在画舫中巡视了一圈,姑娘们都吓坏了,簇拥在一块,再不敢言语。刀疤脸最后手一指落到了我的面前。
"就她吧!从我上船到现在,这满舱的女子,就她胆敢气定神闲的瞪我瞪到现在,好胆色。想那些藩王,多为异族的蛮夷,喜欢的就是这等性子烈的,带回去禄公公一定重赏,哈哈哈!"
我心下迟疑,他们的意思是要带我进宫么?听说丝竹被赐封为廊上行走,兴许这倒是一个得见他的好机会,于是面上佯做听命之势。
刀疤脸言毕,他那帮手下便要上前拽我过去。忽闻一声断喝,受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且慢!"怜儿突然从角落跳了出来挡在我面前。
"你们要带走的这位是我姐姐,你们带她走,就是让我们骨肉分离,我即便是拼上自己这条贱命都不会让你们得逞的。除非你们将我也一并带了去,天国地狱我们姊妹永不分离。"怜儿毅然决然地站到我身侧。
我低声哀叹,"你这又是何苦?"
怜儿嘴角抖出一朵清浅地苦笑,暗自在袖中将我的手紧了紧。
"大人,这如何是好?"
刀疤脸望着怜儿秀色可餐的绝世容颜,开怀大笑。
"这美人鱼头一次来了杆双飞的,我就成全她,带了她去,以防船上的那些再有感染恶疾的,正好可以多一个后备,哈哈!"说完,抚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