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穿越重生>重生之幽后>第二百零六章 零夜半歌声

亦或者,有另一个解释,常翩翩她长大了。

从前的常翩翩,风雪也遮不住她的眼睛,笑容永远温暖明亮,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一如十年前,冯润打开太庙的门,所看见的她。

今日,一切都不同了。

“我们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窈娘?”冯润开口打破这片尴尬地沉默。

常翩翩摇了摇头,道:“今夜就让他们俩度过最后一夜吧。咱们俩守在这儿就好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如同湖面上夜晚升起的雾气,茫茫万顷,迷了夜行的孤舟。两人的心也有些迷乱,那声音如此的华丽,又如此的悲凉,直往人心最脆弱的地方钻。

常翩翩有些乏了,依靠在冯润的肩膀上,问:“是窈娘在唱歌吗?”

“应该是吧,是离别的歌。”

这歌声没有歌词,却有一股莫名的魅力,吸引着人情不自禁听下去。听得久了,难免有些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她也慢慢靠在门楹上,陷入了梦境。

即使在梦中,那歌声依然像只红蝴蝶在她耳边盘桓,忽高忽低,时远时近。她就这样木然地盯着这只红蝴蝶,直到它消失在眼前。

冷不丁,歌声兀地断了,她从梦中惊醒,肩膀一动,常翩翩头一歪,揉着眼睛也坐了起来。

“歌声什么时候停的?”冯润问道。

常翩翩睡眼惺忪地眯着一只眼睛,茫然地回望着她。显然不知道冯润在说些什么。

“那我们是什么时辰睡着的?”冯润又问。两人都回答不上来,像是昨夜两人都挨了一闷棍,什么都记不清了。

冯润心中大呼不妙,立刻站起身来,推开房间的门。窈娘静静地靠在常笑书的尸体上,眼睛半阖,嘴唇白的像风干的宣纸,腿还僵硬地站着。整个脸完全贴在常笑书的胸膛上,那脸色不像是活人的颜色,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走进了些,一地的鲜血如漫山遍野的红杜鹃开的绚烂。冯润倒抽一口凉气。

常翩翩刚踏进门,眼睛都直了。一大清早,在她的大哥死去不到一天,她的大嫂又死在她面前。一口气从胸腔涌起,好像有鲜血噎在喉咙口,憋得她快要爆炸!

那口喷薄欲出的鲜血终转成一声呜咽在喉头爆破。常翩翩跪倒在两人面前大哭起来,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流血,整个身体里的血都通过眼泪一泻而下。

窈娘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白嫩的手腕被匕首割开了一道裂痕,血还在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烫成一条杏。

昨夜的歌声,是她在这种场景下唱的吗?冯润想着。在百般痛苦之下,她靠在死去丈夫的胸膛上,割开手腕,哼着小调。怎么都有些凄艳诡秘,像是民间怪谈里的情节。窈娘这种温柔似水的女人,竟会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告别人间。

“昨天的歌,也许不是离别的歌,而是重逢的歌。”冯润瞬间理解了她的做法。

昨夜的一切不是幻觉,窈娘真的唱过歌。她的歌声并不悲伤,更多的是对重逢的期盼和欣喜。难怪她不曾听出这一首死亡之歌。

玉菟懵懵懂懂从梦中醒来。这一觉着实够长的,她觉得自己已经睡了一百年。再醒来时,人世间的纷扰暗算,似乎离她有些远了。

不过,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

“你终于醒了。”

一道光线正好照在她脸上,她下意识地遮住眼睛。荻月打开窗户。将清风阳光引入室内。

“我现在在哪儿?”连续几日食用mí_yào,教她的有些神志不清。

“我们都在平城。”

荻月继续反问:“我为何在平城,我不是在洛阳吗?在青衣沽酒。”

“现在就我和你,不必在演戏。”荻月嗤之以鼻,“别以为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就可以逃过惩罚。”

玉菟眨了眨眼睛,神情天真地问道:“荻月,到底怎么了嘛!我们不是好好的嘛,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荻月冷笑一声。看来这个玉菟想通过装作忘记来掩盖事实,不过不管她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她的命运早已有了定夺。倏尔,绽放一笑,端着几碟小菜摆到桌前,道:“早膳我已经叫人送进房里了,你先吃吧。吃完了,我们再说。”

玉菟迟疑了片刻,抬头看了看荻月,又巡视了一圈,小心拿起馒头吃起来。原先她是害怕菜里有毒的,可是以荻月的本事,杀了自己就像捏死只蚂蚁,何必要用下毒这种手段。

“你快点吃。吃完了,我去带你见翩翩姑娘。”

一道孤虹飞过云桥,清晨的山色空濛,树添新碧,花复娇容。剪剪凉风,面面清波,水面揉碎了柳絮似的色彩,浮藻般的斑斓。

这片萋萋芳草绿的山边新立了两座坟,墓碑上还没来得及刻字,姓名、生卒年皆不祥。

“姑娘,你想在这两个墓碑上刻什么名字啊?”老人拿着工具准备在墓碑上刻字。

常翩翩伫立在墓碑旁,本什么也不想刻,可是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合适,道:“就刻大哥,大嫂。”

老头一愣,问道:“其他别的就不刻了?往常没有这样弄的啊。”

她的哥哥死后背了一世的骂名,若刻上名字,不知道北魏的百姓会不会秋后算账,将常笑书挫骨扬灰,到时候还会连累窈娘。本来,她想要将尸体运回洛阳,另行安葬。可是现在时值六月,酷热难耐,等不到运回洛阳,尸体恐怕已经腐烂。如此一来,只好在此处下葬。

“你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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