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并不懂这些,既然傅萱容吩咐了,那她照做就是。/p
已是下午。/p
那些睡饱了的官兵们精神抖擞的赶了过来,傅萱容带了二三十个,指着旧河坝前面那块地面道:“来,都给我用力往下挖,挖到五个成年男性那么深为止。”/p
官兵们一头雾水,“容大人,咱们不是来修河坝的么?挖坑做什么?”/p
“问那么多废话干嘛,工作工作,都给我忙起来,要是活干得好,晚上给你们炖羊肉!”/p
居然还有羊肉吃?/p
那些官兵们像打了鸡血,个个撅着屁股往下挖着。/p
整整一个下午,江岸边的“诸葛连弩”没闲着,这边的官兵们也忙的热火朝天。/p
傅萱容看了眼已经快要比自己还深的那处洞坑,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忙了这么久,你们也都累了,回去洗洗准备喝羊肉汤吧。”/p
身为领导,她很注重犒劳属下,毕竟没有足够的福利,傻子才会卖力干活。而对于这些拿隶属于朝廷的官兵们来说,银子倒是其次,忙碌完之后来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恐怕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p
官兵们放下铁锹,个个挂着一脸笑回了镇子,傅萱容也没多留,提着两条从渔民手里买来的鲫鱼赶去了客栈。/p
“黎君皓,醒了没?我让小二给你煮了一碗鱼汤,这玩意儿可是大补!”/p
黎君皓正坐在床上看着一本古籍,听闻这话,不咸不淡的睨了傅萱容一眼,“这两日喝的每一样,你都说是大补。”/p
“那是当然,不补的我能给你喝么?来来来,我喂你。”傅萱容刚从江边回来,身上的衣衫还没来得及换,挖了这么久的泥,她脸颊和头发丝上还沾着些土灰。/p
明明该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可落在黎君皓的眼中却说不出的好看,尤其是她脸上那抹纯粹又明艳的笑容,恐怕连三月里的暖阳都比不过。/p
眸光微闪,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将碗接了过来,“我自己喝就好,你且去洗漱一番。”/p
“不急,今天来的官兵不少,他们个个都得洗澡,热水哪儿来得及准备,我晚些洗也无妨。”/p
“他们都住在这处客栈?”/p
“原本是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凑合的,但云梦泽的人听说他们是来修河坝的,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去了各个客栈住下。”/p
“嗯,此处民风淳朴。”/p
傅萱容点头,“可不是嘛,而且你之前说的果然是真的,我这几天四处逛逛,发现云梦泽的风景美如画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叫……哦,对了,叫烟雨江南!”/p
黎君皓对于她的用词颇为鄙夷,“我原以为你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诗词。”/p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看不起我?!”明明烟雨江南是最贴切的,这男人,分明是逼着她装逼啊!/p
“并没有。”/p
“你就是有!”傅萱容一向不服输,她插着腰,一脚踩着床沿,挥袖豪迈道,“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p
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p
好词,好意境,好音韵!/p
黎君皓喝着鱼汤的动作顿了顿,他深邃的目光看了傅萱容一会儿,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据我所知,你并未念过书,为何既能考中状元,又能吟诗作句?”/p
傅萱容心中“咯噔”一下,尴尬的把腿收了回去。/p
我擦,居然忘了这茬,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偷窃的别人的吧?/p
“怎么?回答不了?”捧着鱼汤的某位王爷眼眸微睐,眼底隐隐含了些危险的意味。/p
“有何回答不了的,我幼年时虽然贫穷,但精神伟大,更有一颗好学的心,所以时常偷偷躲在私塾外面偷听,这才成就了如今的满腹学问!”傅萱容说的煞有其事,脸都没红一下。/p
“哦?那你方才为何不说,犹豫了这么久才回答?”/p
“哼,我只是觉得说偷学有点丢人罢了。”/p
黎君皓见她说的坦然,也没有继续深究,“没什么可丢人的,你偷学都能有今日这般境地,属实难得。”/p
傅萱容得意的扬起了下巴,“这还用你说?不过我会作的诗可不单单只有这些,更美妙的你还不曾听过,怎么样,要见识见识么?”/p
若换做寻常时候,黎君皓当然没兴趣见识,但听完她方才吟诵江南的诗句,倒真打算洗耳恭听。/p
“说来听听。”/p
“咳咳。”傅萱容清了清嗓子,忽的将唇凑到了自家男人耳边,吐气如丝道,“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p
最后一个字,傅萱容刻意说的娇媚婉转。/p
“轰!”/p
一向自诩镇定自若的某位王爷,脸颊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甚至还染上了淡淡的红霞。他将脸侧向了一旁,颇有些恼羞成怒道:“淫、秽之词,不堪入耳!”/p
傅萱容被他的反应逗得捧腹而笑,愈发觉得这男人是人间瑰宝,“我说,咱俩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害羞个什么劲儿?”/p
“你,你闭嘴!”做是一回事,说出来就又是一回事。/p
他在遇到傅萱容之前一直禁欲的很,情事连想都没想过,更何况是听人念这种脸红心跳的诗词。/p
“别啊,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扑倒你,蹂躏你。”傅萱容厚着脸皮又凑了上去,嘴里继续说着那些不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