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都快入冬了,丫鬟们竟还穿着单衣?”/p
贵女这么一提,傅萱容眼眶当即就红了,“说来也是我没用,前些日子去跟王妃娘娘要冬衣没要到,还被骂了回来。”/p
“什么?北傲不是有一条规矩,不许苛待下人么?这么冷的天不发冬衣,岂不是要活活冻死她们。”/p
“我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也都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架子,也心疼这些丫鬟命苦,所以就跟王爷请旨,平日里由我来管束着她们。可王妃却借此为由,说既然她们归我管,冬衣和炭火也该由我出钱添置才对。”/p
贵女们个个面面相觑,有几个性情直率的直接骂了起来,“这是什么混账话,这些一应东西,该由府邸里的掌事统一发放才对,和归谁管有什么关系,她这话分明就是推辞!”/p
“可不是嘛,再怎么样也是一府主母,这种小门小户勾心斗角的做派可真登不得台面。”/p
“容王妃,您别难过,这些日子您不辞辛劳教我们跳舞,这个时候也该我们帮衬着您一些了。”/p
“是这个理儿,下午我回去立马派人送冬衣和炭火过来,绝不让这些丫鬟们挨冻。”/p
“我也送我也送!”/p
“算我一个!”/p
片刻间,那些贵女们个个激动的举着手,好像谁送晚了就被人压一头似的,傅萱容瞧着她们的兴奋劲儿,心里别提有多痛快。/p
“好!既然各位这么讲义气,那我往后一定会教倾囊相授!”/p
“多谢容王妃!”/p
刚过下午,一向静谧的黎王府忽然变得热闹了起来,门口数十辆马车整整齐齐的停靠着,看的过路行人一头雾水。/p
“这是怎么回事?黎王要设宴?”/p
“不像啊,你瞧那些马车里搬出来的,似乎都是冬衣被褥和炭火。”/p
“啊?!黎王府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连这些都得靠着旁人接济?”/p
“唉,看来这年头王爷的日子也不好过啊。”/p
行人议论声此起彼伏,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搬东西的下人,不过半个时辰,傅萱容的院子都快被堆得没地方站人了。/p
“容主子,这未免也太多了吧?咱们的丫鬟哪儿穿得完啊。”/p
“怕什么,穿不完就明年穿,顺便再发放一些给平日里在玉瑾手底下办事儿的。”那白莲花不是小气么?那她就趁着这个机会当善人,闹这么一茬,明天京都城里的权贵人家绝对会把她骂的狗血淋头。/p
“是。”/p
高嬷嬷按照傅萱容的吩咐将东西发放了下去,那些个原本跟她不怎么要好的丫鬟纷纷前来感谢,说什么有这么个心慈的主子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p
傅萱容正享受着吹捧和夸赞,玉瑾却带着身边的丫鬟气势汹汹赶了过来,那模样,鼻子都气歪了。/p
“傅萱容!你这是故意要打我的脸么!”/p
“啊?王妃在说什么?妹妹怎么听不懂?”/p
“少给我装腔作势,你在那么多贵女面前告状,不就是想败坏我的名声么!”她怎么也没料到傅萱容会来这么一招,这贱人,实在是该死!/p
傅萱容歪着脑袋,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王妃姐姐,我的丫鬟们冻的直发抖,是那些贵女心善,不忍她们受苦,所以执意要送东西过来,这怎么能叫做告状呢?若你不信,咱们立刻把那些人叫过来当面对质?”/p
当面对质?/p
事情都已经闹成了这样,横竖都是她不占理,若真的把人再叫过来,那她的脸面可真是要丢尽了。/p
“好,好!傅萱容,算你厉害,这回是我低估你了,咱们走着瞧!”玉瑾一甩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走了。/p
傅萱容嘚瑟的坐在一只木头箱子上,感觉自己晚饭能多吃两大碗。/p
该死的白莲花,呸!/p
黎王府收了人家的东西,傅萱容教跳舞时当然得更加卖力,往往一日下来腰都酸的走不动路,但只要一想到玉瑾吃瘪的表情她心里就高兴,这一高兴,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p
今日恰好黎君皓休沐,傅萱容躺在软塌上,哼哼唧唧的指使着自家男人,“上面一点,再上面一点,对对,就是那,用力点按!”/p
黎君皓手上的力度稍稍加重了些,“这样?”/p
“嗯,对,真舒坦。”看来有个男朋友还是挺好的。/p
“你腰上的筋骨已经受损,这些时日莫要再瞎折腾了,好好歇着。”/p
“已经跟那些贵女们说过要歇息三五天了,不过答应人家的事,总该办到。”/p
“你这样不辞辛劳,就只是为了跟玉瑾怄气?”/p
傅萱容“嗤”了一声,“凭她也配?!我教那些人跳舞,是为了拉拢关系,那些个贵女谁不是权贵世家的?多结交一点总没坏处。”/p
“你不是不掺和政事了么?”/p
“是不掺和了,但也不代表会我会每天在后院里赏花斗蛐蛐,再说,我还得在你身后出谋划策,不知道点时局怎么行。”/p
黎君皓不言,手上继续为她按压着腰,没一会儿小风忽然提着一只笼子走进了院子,那笼子里装的是一只黄黑相间的鹦鹉。/p
“哟!小风啊,遛鸟呢?”/p
傅萱容这一声调侃吓得小风险些摔个狗吃屎,黎君皓也是眼角一抽,“莫要胡说!”/p
“怎么就胡说了?那笼子里关的确实是鸟嘛,你们这思想也太龌龊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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