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会铸铁?!”宋问之对傅萱容本就钦佩不已,如今知晓她连战甲都会制造,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p
“嗯,铸铁院做出来的钢甲和火炮会由兵部派人送去西北,子仪,押送时记得格外小心些,不要被人动了手脚。”/p
陈子仪慎重的点了点头,“下官明白。”/p
“那本王先行回府。”/p
“是,王爷慢走。”/p
……/p
“容主子,您好端端的怎么手臂上破了这么大一块?还有膝盖上怎会有淤青?”/p
“啊,不打紧,我昨晚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滚到了地上,摔的。”/p
摔的?/p
莲心挠了挠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摔地上能弄出这样的伤口来。/p
“我的心肝儿宝贝,来,给小爷唱首歌,要湘聚楼里的那种调调,越缠绵越好。”/p
鹦鹉被傅萱容逗得炸了毛,“小畜生,混账,迟早烂屁股!”/p
傅萱容咂了一下舌头,更用力戳了戳鹦鹉的翅膀,“看来你是皮痒了,我这正好缺一碗鹦鹉汤。”/p
“嘎,嘎!郎君坐船头,妾身坐桥头……”/p
“扑哧,容主子,这鹦鹉被您调教的真好,不但会骂人,唱歌都这般好听。”/p
“那是啊,去,把笼子拎到门口挂着,玉瑾的人若是过去,它知道该怎么做。”/p
“是。”/p
莲心提着鹦鹉出了院子,还未来得及挂树上就见黎君皓缓步而来,她心中一惊,赶紧行礼,“奴婢参见王爷。”/p
“嗯,容王妃在作甚?”/p
“回王爷,容主子正在院子里喝茶。”/p
“知道了,下去吧。”/p
“是。”/p
遣退了莲心,黎君皓举步入了院子。/p
大榕树下,傅萱容果然正坐在石桌旁,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背影让他一阵心酸。/p
这女人,还真是……/p
“王爷来了就进来坐吧,我这壶茶烹的还算不错,可以分你一杯。”傅萱容并未回头,声音含着三分笑意。/p
黎君皓沉默着走了过去,余光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忍不住皱起了眉,“伤口怎么没有包扎?”/p
傅萱容将一只茶盏递到了黎君皓面前,“小伤而已,皇上今日在朝堂上有没有说什么?”/p
“不曾,只说严查这批钢甲的来历,还允了铸铁院广纳民间铸铁师的事。”/p
“看来你父皇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嘛。”傅萱容品了一口自己烹出来的茶,虽然很想装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可惜这茶实在是太苦,脸色几番变化下,她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看来我确实不适合附庸风雅,这玩意儿还不如白水好喝。”/p
黎君皓看了眼自己面前没有动过的杯盏,眸光微闪,“铸铁院外那套空壳子钢甲,是你故意留下的?”/p
傅萱容笑了笑,“是啊,若不留下,皇帝怎么能知道民间已经有了更厉害的铸铁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寻常百姓都明白的道理,你父皇居然看不透,真是笨的可以。”/p
“北傲数年安定繁盛,边疆各个小国不敢来犯,父皇乃至于整个朝廷的人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确实太过安逸了。”/p
“非也非也,安逸的只是京都这群混吃等死的人罢了,你看看少卿,年纪轻轻就去了西北,一直征战到如今。没有他们那些人保家卫国,战场厮杀,咱们哪儿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品茶?”/p
黎君皓颔首,“钢甲与火炮我都已经送去了,剩下的那些,也派了罗网的人暗中押送,如今这个局势,只能帮一点算一点。”/p
“确实如此,我已吩咐了刘老,隐宗每个月都会向西北送去一百套钢甲,很快少卿手底下的将士就能人手一套,这样对战时就再也不必往后退了。”/p
“制造钢甲耗损不菲,你有足够的银子支撑么?”/p
傅萱容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你这不废话么?我穷光蛋一个,哪儿有银子去采购材料,所以,我送去的每一批钢甲,里头都夹着一张明细清单,到时候让顾少卿找个由头送去兵部报销,再还给我。反正朝廷的钱,不要白不要。”/p
她费心费力费人,要是连银子都得搭进去,那岂不是成冤大头了?/p
傻子才这么干。/p
如此理直气壮的话,惹得黎君皓一阵无言,半晌后他才开口,“关于那日的事……”/p
“那日的事我没怪你,你若信得过我,也莫要再问。”反正她是不可能说出自己是孔雀的事,如果黎君皓执意要追究个结果来,那她只能想尽办法的避着,大不了以后都不见面。/p
黎君皓叹息,“你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我?”/p
“我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告人的秘密,反正无论怎么样,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背叛你,这就足够了。”/p
傅萱容的目光很坚定,这话若是在几日前说,黎君皓还真未必会相信。/p
可昨夜铸铁院外,这女人为了给他送一批钢甲,险些丧命,这样的感情,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p
更何况直到现在,他还牢牢记得傅萱容在火光之中扭头对自己笑的模样。/p
当时她已经狼狈至极,眼中却满含对自己的信任与情意,没有人能面对这样的深情还无动于衷,他也是如此。/p
两人互相凝视着彼此许久,最终还是黎君皓先认了输,“罢了,我不问就是。”/p
傅萱容说的很对,每个人都有自己没法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