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萱容耸耸肩,“我没说如何啊,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干嘛这么大火气。”/p
“呵,容大人,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傻充楞,先前的几桩婚事,刘鸢也好,我的侧妃也罢,都被你给搅黄了,这笔仇怨,我永世不忘!”/p
“太子殿下,你刚刚还说能不计前嫌,怎么这会儿又永世不忘了?男人的心思还真是如海底针一般让人琢磨不透。”傅萱容咂着嘴,一脸感叹的摇了摇头。/p
黎辰被她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态度弄得烦躁不已。/p
这女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是在说正事,却能三言两语的挑到其他上去,这也就罢了,偏偏还让人有气没地方撒,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p
“傅萱容,你真以为本太子拿你没办法么?!”黎辰上前一步,狭长的双眸在阴暗的牢房里显得极其阴森可怖。/p
“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您想解决我,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但我相信,您身份这般贵重,又是人人称赞的贤德皇子,定不会与我这样的小女子计较。”/p
她这番话,完全是在告诉黎辰,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要是特地跑到监狱里来对一个女人用刑,那可真是狗屁不如,人都不配做了!/p
黎辰咬牙切齿,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被气到血液上涌,嘴唇都在发颤的地步,“傅萱容,我在你眼里早已是个无耻至极的人,既然这样,我还何须在意什么贤德?”/p
傅萱容心里“咯噔”了一下,“太子殿下此言,莫不是真的要对我用刑?”/p
“当然,这大理寺的十八般刑罚,你怕是还没有好好领教过吧?”他低低笑了一声,面孔狰狞而又扭曲,“我会让你明白,得罪本太子是什么样的下场。”/p
黎辰这回好像真的铁了心要教训傅萱容一番,他唤来了狱卒,吩咐几人将她绑在了一根铁柱上,这柱子附近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这里被活活打死了多少人。/p
太子搬了一张红木椅,脸被烛光笼罩着,更添了些阴鸷,“你们几个,还不快给容王妃试试好东西?”/p
潘珏也在这几人之中,他为难不已的看了傅萱容一眼,见她给自己投来了一抹安抚的眼神,心中不免觉得悲愤。/p
太子一党,实在是可恶至极!/p
傅萱容明白这倒霉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黎辰就算再不讲人道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想要罚人,没谁敢站出来质疑。/p
那几个狱卒很快就取来了一个大铁钩,傅萱容打量了一眼,嘲弄道:“哟,太子殿下这是打算滥用私刑啊,你就不怕我哪天出去了,去皇上面前告一状?”/p
“你尽可去试试,看看父皇是会维护你这个外人,还是维护本太子。”他反驳了傅萱容一句,朝着那几个狱卒摆了摆手,“还不快些,磨磨蹭蹭做什么!”/p
狱卒们对视一眼,咬着牙走到了傅萱容面前。/p
尤其是潘珏,他红着眼眶,附身说了句抱歉。/p
傅萱容摇头轻笑,表示这不关你们什么事,无需觉得愧疚。/p
这几人手里拿的不是别的,正是大理寺刑罚中堪称最惨无人道的琵琶钩,每个大钩子上还带着个小钩,总之刺进皮肉里,想要再取出来,绝对会扯的皮开肉绽,然后血肉横飞,感染而死。/p
潘珏到底还是下不去手,他转身跪在了地上,朝着太子磕了个响头,“太子殿下,这琵琶钩要是用了,容王妃必定活不了多久,要是真的死在这,咱们怕是没法儿向黎王和皇上交差啊。”/p
黎辰阴毒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怎么?你这是在拿黎王威胁本太子么?”/p
“太子明鉴,小的只是在为您着想,这个容王妃油嘴滑舌,最是喜欢惹怒旁人,您若是真的对她用了琵琶钩,黎王知晓后必定大发雷霆,然后借着您滥用私刑的理由将人救出去,这不就得不偿失了么?”/p
这话倒是提醒了黎辰。/p
他方才还真是被傅萱容气昏头了,要是这女人在牢狱里半死不活,黎君皓必定大闹一场,要是真的把人给救出去,这一番谋划可就白费了。/p
他意味深长的凝视了潘珏片刻,随即道:“你倒是有几分聪明,也罢,那就不用琵琶钩了,换拶刑。”/p
所谓拶刑,就是将手指放到夹棍之中,十指连心,这痛楚绝对不比琵琶钩好多少,但毕竟能保住性命,这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p
潘珏立马换来了拶,将傅萱容的十指放了进去,用嘴形提醒道:“容王妃,您忍着些。”/p
傅萱容紧咬牙关,点了点头。/p
拶瞬间收紧,指尖传来的剧烈痛楚几乎折磨的人痛不欲生,傅萱容起先还能忍着,可随后拶越来越紧,她最终没忍住,仰头低吼了一声。/p
黎辰自认识傅萱容以来,处处吃瘪,还是头一次见她被折磨成这番境地,嘴角不免露出了大仇得报般的笑容。/p
拶刑持续了一盏茶时间,傅萱容已经满身都是冷汗,她的十指淤血肿胀,已经快没了知觉,脸颊上也不见丝毫血色。/p
黎辰似乎还没有满意,他吩咐潘珏取来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了几下,直到看到傅萱容后背血肉翻滚,这才吩咐人将她松绑,送回了牢房。/p
“去,准备些上好的金疮药,可别让她就这么死了。”这女人比黎君皓还要可恨,他定要留着慢慢折磨。/p
潘珏拱手,“是。”/p
太子终于